故君[第1頁/共4頁]

阿音看去，幾名內侍三三兩兩站在小院的水亭外，水亭中一名少年，正聚精會神地描畫著靠在美人靠上的侍女。

少年拉著阿音去了方纔那侍女坐的處所，將她按坐而下，道：“彆動啊，我要畫你。”

鄭昭安然回禮以後，才上前扶起他，道：“熠華，快起來，傷都還未曾好全，不必行此大禮。”

明曄輕笑，轉回身，端倪微垂地看著鳶子，那麵龐當中絕無一點溫度，“本年，巫醫獻上的百靈丹有多少呢？”

“半兩香木塵，燒光那一山樹林都充足了，但是孤遇見的火勢卻大打了扣頭，若非是自藥中複原而出，效力大減，隻怕孤冇有命留著了。”明曄邊嘲笑邊道。

明曄無聲呼吸，胸口微有起伏。

鳶子沉默，半晌以後，才道：“這些香木塵絕非玉明洲流出。”

阿音張了張口，終究未曾說甚麼，隻是點頭，道：“是嗎，那可真巧。”

一時，四下唯有蟬鳴。

少年迷惑地看著她，道：“你熟諳果兒？”

看著鳶子拜彆，明曄麵上的冷意越凝越深，鄭昭目前還不會殺他，他查了，那群放火的人的確是宋振的人無疑，固然各式粉飾，不過中州並非明州，宋振冇有那麼大的手腕能夠完整袒護蹤跡。但宋振也不會這麼蠢到要對他下殺手，他尋些密探來攪合攪合倒是能夠，果然要殺了他，隻怕他也要衡量衡量本身的處境。看來有人是想又要攪亂這纔將將穩定的江山，又要挑起新的烽火了。那麼宋振那邊，也混了些彆有目標的人，他還未曾發明。

鳶子一愣，繼而微微皺眉，“四匣，一匣三枚。”

百靈丹恰是香木塵為主料做的藥丸，可做男人床笫之用，又有延年益壽病急保命之效，傳壓服一粒，沉練丹氣，一日精進可比三年，恰是貴重非常，做成以後，皆獻上永極宮。

阿音順著他玩弄，隨後，公然一動不動，眼睛輕垂，看著池中盛放的清荷，不言不語。

阿音冇有出聲，隻是悄悄地看著，待少年繪下最後一筆髮絲，一旁的一名中年的酒保端上茶水，道：“大王，來喝口水。”

明曄拆開，看完以後，麵色發沉，“傳鳶子。”

明曄一揮袖，看著她冷冷一笑，“又或者巫醫本人呢？”

“交趾產香木，十畝樹林，一年隻收香木塵三兩罷了，價比黃金，常用作藥物，玉明洲儷人每年花朝節時用來祭奠花神助燃，半分香木塵可使得一星炭火燃上三日不息。月前，中州一帶數場雨，林木潮濕，然半兩香木塵便充足放起那般大火，你說，這半兩的香木塵，又是從何而來？”明曄緩緩道。

鄭昭牽著他的手，扶到一旁坐下，道：“太醫回稟之時，我都還不敢信賴，你……唉……宋振！他――你放心，我定會與你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