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話[第1頁/共4頁]

李仲看著他笑：“不提閒話，再說那封信嘛，我已經燒了。眼下另有個費事，這寫信的人，也是要讓我去做個智囊，哈哈哈，我這模樣，道師做得，智囊卻做不得。我若不該，估摸著另有些後事，以是請你幫個忙，我回江南去呆著還安妥些。”

孟介驚奇，不由問道：“要寫甚麼？”

衡秋大氣不敢出，捧了字張恭敬地退出，錯身之間，孟介進門。

陸源冇有答覆，還是看向窗外，曇花晶瑩的花瓣已經開端漸漸的收攏，香氣也淡薄了很多……

陸源點頭，道：“範如英薦你作鄭昭的智囊，你進退兩難，才一走了之。”

阿音笑得聲音鋒利刺耳，看向她：“莫非我說得那裡不對？”

李仲點頭而笑：“不錯。”

陸源皺眉看著他。

陸源又瞟了眼邊上汙了的字張，道：“燒了去。”

蟬鳴聲聲，樹影款動，阿音支著腦袋看向窗外，不時抿一口清茶。

他見孟介，笑著用扇指指門，道：“陸兄還醒著？”

楊女官刹時便了神采，她猛地看著阿音，嘴唇模糊顫栗。

這宮女並無工夫在身，其他幾人亦是手無縛雞之力，阿音捏著她的脖子，看著她麵上垂垂暗紅，眸子充血，才緩緩放手，這宮女便有力地撲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扇用力，撲翻了新字，兩張宣紙並和在一起，衡秋一看，立即就嚇得復甦了，忙道：“公子，我、我……”

陸源抖開信紙，一目十行，緊接著，便將信紙收在手中，半晌，他鬆開手指，指縫中飄落灰白的紙沙。

門外早已有人飛奔去請來素衣，未幾時，素衣便被宮女內侍簇擁而來，她看著阿音，道：“如果奴婢們分歧情意，本宮便另選聰明的人來奉侍郡主。”

阿音不耐煩地看著她，道：“不必了，你不感覺這真是令人討厭嗎？”

眾宮女驚駭地看著阿音，阿音冷聲道：“不如請她換個把戲。”

陸源指尖悄悄敲擊著書案，敲得硯池上隔的蘸滿了墨汁的筆都滾落在旁，一張新紙，又汙了一點。

陸源道：“我還覺得叔弘兄數年間渺無訊息，是因為在其間樂不思歸了。”

李仲看他怒意模糊的模樣，不由發笑，道：“也好，鄭昭現在估計已經想不起我了，都城嘛，倒也不壞。”

“哼。”陸源一聲輕哼。

李仲揮揮扇，道：“唉……你是不知，我平生最懼熱，在這瘴熱濕毒之地，真是坐臥難安。”

陸源擺擺手，道：“不必扇了，下去吧。”

陸源便道：“阿、……靜安郡主在宮中，鄭昭估計還不斷念……現在，她該稱陽城郡主了。”

宮女齊齊施禮，恭聲道：“請郡主用心習書。”

本來此人名為李仲，恰是寒山七子之一。

楊女官沉默，半晌，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