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原來如此[第2頁/共4頁]

湯顯祖聽他一問，嘿地一聲嘲笑，神態之間便顯出憤激之色。葉小天一見便知彆有隱情，頓時知機不問了。湯顯祖沉默半晌，卻主動答道：“科舉，本為選才取士的路子，今時本日卻已淪為達官朱紫們營私舞弊、保其子孫繁華的一場騙局，而不以才學論人了。”

葉小天大讚湯顯祖，湯顯祖擺手笑道：“葉兄弟謬讚了，一是一，二是二，所謂持公之論，不過是憑本身的知己說話罷了。湯某平生為人，但求對得起本身的知己，便也活得安然了。”

湯顯祖又向葉小天問起他的來源，葉小天把本身的事情對他一說，湯顯祖哈哈大笑起來，道：“葉兄弟，以我看來，你所料定然是不錯的。某雖不知你因何入獄，可命令抓你的人必是張黨。

葉小天臉上漾出了一絲笑意，道：“管那麼多乾嗎？嗬嗬，這院子雖小，房間倒還寬廣，你們去，各自挑間屋子，叫廚下送些熱水來，一會兒沐浴換衣，我便領你們去逛逛南都城。既來之，且安之！”

湯顯祖點頭道：“不錯，前不久方纔過藝。張江陵身後的第四天，由他保舉入閣的潘晟便受人彈劾被迫辭職，而後，彈劾張黨的奏疏便接二連三，再無一日停歇，被張江陵彈壓好久的人全都蹦出來了。”

葉小天聽到這裡，對湯顯祖不由寂然起敬，這個湯顯祖的小我出息，能夠說全因張江陵的一己私念而斷送，可在牆倒世人推，無數人落井下石的時候，他還能如此公允地評價此人，當真是胸懷磊落，光霽日月。

葉小天道：“此話怎講？”

湯顯祖略一沉吟，道：“十之**都是真的。想要彈劾一名聲望昌大、名滿天下的首輔，如果捕風捉影，豈不反被張黨抓住痛腳？不過，在湯某看來，張江陵雖私德有虧，於大節卻無損！”

信步走去，葉小天興趣上來，信口唱道：“春光最為頭，綠水肯泉繞院流。桃杏爭開紅似火，工留，閒來無事倒騎牛，村童扶策懶凝眸。為甚農戶多歡愉?休休，皇天不負誠懇頭。”

湯顯祖道：“張江陵乃不世出的一代奇才，負豪傑之才，整齊把持，百官凜冽，各率其職，紀綱就理，朝廷寂然，其效朝夕可見，為政十年，海內安寧，國富兵強。尤善於用人，籌邊料敵，如在目前。

葉小天對此還真的一無所知，頓時站住腳步，驚詫道：“張江陵過世了？”

葉小天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張江陵垮台，當然令人扼腕感喟，於我小我而言，倒是一樁大大的好處。”

湯顯祖看到葉小天的眼神兒，恍然笑道：“葉兄弟但是感覺你我初識，湯某便有誹謗首輔之言相告，有些交淺言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