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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厲星川一怔。卻在這一刹時，唐寄瑤雙臂一震，兩道明晃晃的利刃自袖底彈出，直刺而出。厲星川嘲笑一聲，似是早已預感，右手悄悄一劃，便擒住她手腕，將她的雙臂緊緊扣住。

它已經不再稚嫩，身上的羽毛顯得稀少，長長的尾羽也落空了之前的光彩。酷寒的夏季就要來到了，藍皓月不知它還能活多久，來年春季，又可否再見到它。

他將藍皓月帶回了青城。

看筆跡清楚是卓羽賢親手謄寫，又兼有掌門印信。世人看了上麵的內容，麵色忽白忽青，個個目瞪口呆。

但等回到唐門，唐旭坤等人出來接她下車，才發明孩子已經高熱抽搐，神采發青。心急火燎地請郎中醫治，卻被奉告擔擱太久，已迴天無術。

“我們曾攀著鎖鏈想去尋覓……”師太垂目遺憾道，“但你也曉得，捐軀崖乃是萬丈深淵，底下深不成測，即便是我，都冇法下到一半。卻在那絕壁上的古鬆上，找到了這個。”

“你想殺我？”厲星川擰眉鄙夷。

那派中本來也有一些看不慣厲星川擺佈逢源的人，聽了唐寄瑤的話，便或是冷眼旁觀，或是煽風燃燒。

厲星川勉強笑著後退，抹著臉上血汙，道：“冇事，冇事，隻是濺到了血罷了……快將夫人帶回房間歇息！”

他說完了，屋中還是死寂。隻要山野間風雨淅瀝，野鳥驚飛。

唐寄瑤已經倒在地上，鮮血順著石板裂縫緩緩流淌，染紅了青草。厲星川望著這場景，隻覺目炫，連連後退，揮手道：“將她拖出去……”

那年初冬，寡居的藍皓月因為要祭奠亡父而回到了煙霞穀。

疇前的圓石小徑飄滿落葉，踩在腳下，收回輕微的聲響。繞過一道斜坡，火線就是落梅溪。現在各處荒煙蔓草，隻要潺潺溪流還是清澈，在殘陽下閃著微光。

唐寄瑤冷靜站著，厲星川揣測一會兒，負手走到她身後，“她一向冇有開過口，想來是受了太大刺激。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厲星川怔了怔，又抬手摸著本身的臉頰，他的手上還儘是血跡，此時再抹了一把，卻見掌上發黑。

厲星川大吃一驚，倉猝撤身閃避，但兩人本來離得極近，自唐寄瑤心臟噴出的鮮血正打在他的臉上頸側。一時候，厲星川成了血人普通。

她回到青城後雖是復甦了過來，但始終不發一言，好似再也冇有了靈魂。厲星川曾去看過她，她睡在本來為他們籌辦好的新房中，兩眼怔怔地朝著屋梁。那雙曾經敞亮燦爛的眸子，現在像是兩個浮泛，黑，沉，冷，寂，連淚水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