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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貴的。”藍皓月蹙眉看著他，“青玉，你如何一點都不歡暢？”

“青玉……”

藍皓月懇求道：“這山一點也不高，並且……今後我也不會再來了。”

“是啊。”江邊晚風疾勁，吹著藍皓月狼藉的長髮，她拂去飄在他臉頰邊的髮絲，望著遠方。湘江之水滾滾而去，波瀾起伏，濺起浪花無數。此時空中有孤雁緩緩盤桓，不住收回鳴叫，烏黑身影在蒼茫天涯更加纖細。

藍皓月內心傷酸的，這幾天來，一向都黏在一起，她覺得他不會再有如許的時候了。可莫名其妙的因為微不敷道的事情，俄然又墮入僵局，讓她感覺委曲。

藍皓月望著他，道：“但是我不明白為甚麼你要那麼忍耐！”

池青玉有幾次都想停下來，跟她說些甚麼，可還在思考時，她便已經清算了本身的碗筷出去了。

“叫你取來就取來。”

他這才彷彿回過神來，偏著臉，道：“如何了？”

他冇有說甚麼，跟著她去了不遠處的渡口。輕舟揚帆，逆流而下，藍皓月倚在他身邊，伸脫手撥著水波，閉上雙眼悄悄聽著江麵上的風聲。在她心中，實在也不曉得此次叛離煙霞穀以後，是否還能踏足衡陽大地，更不曉得在遙遙千裡以外的嶺南，又是否能找到居住之處。但現在，她已經彆無挑選。

她愣了一愣，放下托盤，道：“為甚麼如許說？”

“冇有傾斜吧？”落下最後一道陳跡後，他蹙著眉問。

找到堆棧落腳後，藍皓月便出了門，返來時，池青玉公然脫去了內裡的青衫，老誠懇實地坐在房中等著她。

藍皓月看著他，感受自從在闤闠被潑濕衣衫後，他便始終都鬱鬱寡歡。她開端悔怨，是不是因為她想跟阿誰婦人吵架，才讓池青玉不悅。

“……向你認個錯。”

“冇甚麼。”藍皓月揚起笑容，用心歡暢隧道，“我在想是不是要去坐船，如許我們能夠快些回到嶺南。”

“冇有。”他緩緩轉過身子，將淋濕的衣衫疊起來。藍皓月不解道：“我頓時要去洗，你還疊起來做甚麼？”

她嘟著嘴，走到他身後，打了他一下，“誰奇怪？！”

“冇有。”藍皓月拾起那枚紅色鵝卵石，與之前刻著他名字的另一枚放在了一起。池青玉很細心地摸著本身刻下的筆跡，神情稍有豁然。

池青玉怔了好久，道：“並不美滿是。”

池青玉淺笑不語，也不問她到底要帶著他去那邊，隻是跟在她身邊。藍皓月帶著他自後山而下，來到山下的煙雨池畔，此處水波粼粼，霧氣輕浮，在月色下如同幻象。腳下細沙似雪，身邊葦叢搖擺，她折下一枝烏黑蘆葦，悄悄拂過池青玉的手背。

“你真的不懂？”

他的手漸漸往下滑，分開了她的發端。“我隻是，不但願彆人因為我而不歡暢，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