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思過[第3頁/共5頁]

師父又好氣又好笑，卻向來對這個憊懶又資質過人的大門徒生不起氣來，隻好收了我。

嶽靈珊一雙如水美目，流瀉過平淡的羞媚：“婚姻大事，全憑爹爹做主。”

布衣卿相，不過如是。

嶽不群又命人呈上一隻餐盤，顫聲道：“左冷禪的人頭，昨夜嵩山派的人已差人快馬送來，他們祈求你放過嵩山派無辜後輩。嵩山派的人特地用冰塊鎮之，製止頭顱腐蝕你看不清左冷禪臉孔，隻為消解你的疑慮。”

我一扣劍柄簧扣，拔劍殺人，快到他連臉上的神采都冇來及得變更，更冇時候去思慮任何事。

風清揚甫一分開，我自是曉得他是病入膏肓躲到某處冷靜領死去了。更不待多言，從懷裡取出辟邪劍譜，遵循卷首“揮刀自宮，武林稱雄”的指引毫不躊躇得斬斷了子孫根。我笑，癲狂大笑，嘴角牽出莫名地殘暴稱心。

我戀慕他的人生，我要占有他。似是早已推測我會產生如許的設法，那紅衣女人留給我的這兩麵青銅小鏡，恰是用來換魂的。

大師兄神采一黯，竟冇有多少驚奇：“這些我原也識得的，隻是情之一字，務求兩情相悅，小師妹芳心另有歸屬，我也隻能徒呼何如。”

大師兄不複以往逸興遄飛的蕭灑意態，呆呆坐在石塊上入迷，烏黑的劍眉上覆了一層白雪細絨。

二

我鎮靜地動了脫手腳，隻覺體內真氣鼓盪不斷，內力比起之前強了五倍不止。從本日起，我便是華山首徒令狐沖。呆呆傻傻的“陸大有”抱著滿臉怖色的“大馬猴”下山去了。

大師兄被蠢猴逗得朗聲大笑，頹意彷彿去了一些：“陸猴兒，咱華山高低當屬你最知我心。”

我翻開了壺蓋，任酒氣逸散出來，遠遠地吊他。

可誰叫大師兄分緣好呢?大比那天，我和一眾外門弟子在演武場擺定了架式。鑼鼓聲一響，他們撒了一地的假牙，一個個作勢被我擊倒，滾來滾去的找牙。

之前我一意容忍是怕風清揚起疑，其間再無值得我顧忌的人物，我不由分辯提起長劍強攻疇昔。

“報！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將本身和蓮弟的一雙人頭奉上，並奉上神功吸星大法，從這天月神教改名為崇高令狐大俠教！”

厥後我問大師兄你為甚麼要幫著我入華山派呀，他說見你小小年紀苦大仇深很不高興隻感覺讓你進了華山派你會歡愉一點。大師兄性子跳脫蕭灑，隻消和他說上兩句話，便是天大的愁緒也無處可覓啦。

嶽不群瞧他少年惡棍的模樣不由莞爾，遂和大師兄令狐沖對峙了賭約。

素聞華山派君子劍嶽不群仁名，我負著血海深仇去鄉往投。此時我年已二八，天賦胎息無存，根骨已蠢，更兼手無縛雞之力，華山派雖義名廣傳，師父又那裡肯收下我這不肖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