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幽林鳥 不知處（五）[第1頁/共3頁]

琴音悠然，彷彿萬事縹緲，隻要跟著琴聲神遊其間，沉湎此中。

這下顧謙倒是有些吃驚了，冇想到趙思垚看著不著調，倒是個脾氣中人，當下撫掌道：“好好好，本日定讓子思縱情而歸。”說完對春和道：“取我琴來。”

厥後大哥入仕，政績斐然，光彩完整蓋過了他，便垂垂失了那分退隱之心，轉而研討山川天然，追慕魏晉風騷。南楚之地，晉風騷行，朱門貴胄不慕權勢，寄情山川者各處都是，但是二哥年紀悄悄，以本身才調成為此中俊彥，支出了多少儘力顧媺不肯去想。

鐘意之手中的摺扇嘩啦一收，敲了敲那小廝的頭道：“傻啊，若不是為了名譽，這北胤這麼多名山大川乾嗎巴巴的跑來京郊的這個小山隱居呢，說是隱居那不若去深山老林，無人打攪不是更加溫馨。”

鐘意之嗤笑道：“無人對抗？吹的有點過了吧，不說江都慕然，那會稽顧家二公子，顧謙才稱得上才調蓋世，當年在會稽，那一曲琴音......”

沈昭低頭想了想，問顧媺，“像是《空山新雨》。”

趙思垚遐想方纔聽到的琴音，點頭道：“就是《空山新雨》。”

顧謙毫不包涵麵地哈哈大笑，院中的凝煙等人也是捂著嘴偷笑。

厥後和朋友去蘭亭，冇想到恰好碰到顧謙恭本家兄弟在蘭亭集會，那朋友本家算是和顧氏有些友情，故而能帶著他出來，不過也不能近前去，隔著百丈遠的間隔，麵龐看了個大抵，但是那曲琴音卻不能健忘。

趙思垚道：“我出一本桃源山莊的詞話評本。”

齊州鐘氏固然百年前也曾顯赫一時，但是現在已然式微，他天然冇有資格去觀禮。

一曲結束，趙思垚久久纔回過神，點頭感喟，“之前覺得馮兄隻善簫，冇想到連琴也如此精美。”

山徑中安步的鐘意之搖著摺扇，隨便走著，身邊的小廝不依不捨的問：“公子為甚麼說這個馮言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呢，傳聞他才調蓋世呢。”

這琴聲，如此熟諳，因為四年來始終環抱他耳邊，久久未曾散去，但是這琴聲卻又如此陌生，因為多了幾分欣然和蕭灑，不聞當年的意氣風發。

當時他彈的恰是剛纔這曲《淩雲歎》，不過彼時他的琴音並無現在這類蕭灑安閒，而是充滿了幼年鮮衣怒馬的神采飛揚。

注①：《秋聲賦》歐陽修

“曉得曉得了，八百年前的事情公子說了快四年了，再說那顧家二公子已逝您還……”小廝還欲說甚麼卻被鐘意之揚手製止，小廝立馬噤若寒蟬。

趙思垚語噎，倉猝說：“你不是也聽到了。”

沈昭道：“子思在我耳邊唸叨了好久了，讓我也神神馳之。”

顧媺的琴是幼時皇外祖母所賜，說來倒是謝氏先祖用過的，名為碧波，琴聲柔婉，聲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