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嬤嬤[第1頁/共4頁]

兩個丫頭見若瑾吃得如此苦澀，俱都抿了嘴笑。

直把若瑾說的耳朵根兒都紅透了，頓腳不依道：“嬤嬤慣會諷刺阿瑾！阿瑾就是不嫁，一輩子纏著嬤嬤！”

丫頭們清算了碗筷又換了熱茶，若瑾忙趕她們下去歇息。

豆蔻在中間大著膽量說了一句：“女人也就在嬤嬤跟前這麼撒撒嬌，恰是跟嬤嬤靠近呢！”

林嬤嬤笑得一臉慈愛，忙攬過若瑾，道：“嬤嬤也顧慮女人呢！外頭冷，快進屋說話。”

林嬤嬤單獨陪了若瑾上山，連豆蔻丁香也都是厥後買的。若論忠心，誰也比不得。若瑾內心也當她親孃一樣，的確一刻也離不得。

若瑾喊了這一聲，三步兩步跳疇昔，一把抱住了來人的胳膊，道：“嬤嬤，阿瑾想死你了！”

若瑾卻笑道：“傳聞張妙手家的燒麥一天隻賣二十籠，等閒可買不著。嬤嬤不知費了多少工夫呢。阿瑾得儘力多吃些，纔不孤負嬤嬤的情意呀。”

林嬤嬤這纔回過神來，自責道：“嬤嬤是老胡塗了！“若瑾這才直起家子，笑道：“這回嬤嬤可怪不著豆蔻她們了，我早餓壞了呢！就罰嬤嬤陪我多吃一碗飯！”

說著，若瑾挾了一個強塞了林嬤嬤嘴裡：“嬤嬤也吃！”接著道：“我有甚麼委曲？有嬤嬤至心疼我，豆蔻丁香也都知心貼意的，怕在那伯府裡也冇這麼安閒呢！”

若瑾甫一出世，就被“高人”批了命格，說是八字極硬，恐與家人有毛病的。百口高低都有些犯諱諱，隻忠勇伯周碩不甚在乎，還是最疼這個小女兒。

先前若瑾那“克父母親人”的說法就越傳越邪乎，雖是府裡下了狠手彈壓，連著措置了幾個亂嚼舌頭的下人，還是結果甚微。冇過幾天，伯夫人姚氏竟也病重。還是當時的太夫人鄭氏做主，將小若瑾送到這櫳翠庵裡，對外隻說是體弱多病，佛祖庇佑方能避過災星，安然長大。

林嬤嬤聞聲，立時瞪了眼，豆蔻曉得不好，悄悄吐吐舌頭，誠懇縮著脖子再不敢吭聲。

櫳翠庵畢竟是佛門淨地，若瑾幾個的飯食雖是本身單做的，也隻敢偶爾弄些肉來打打牙祭。庵主不大計算，也不能太明目張膽。是以主仆幾個平時倒是素食居多。幸而若瑾自幼慣了，丫頭們技術也不錯，還是吃得有滋有味。

公然到了若瑾三歲那年，一貫以勇武著稱的周碩在演武場上出了不測，跌上馬來，竟然傷重不治，就此丟了性命，死時不過二十八歲。

打趣歸打趣，若瑾卻曉得這具身子三歲那場大病非同小可，若不是本身穿了來，恐怕連命也冇了。到底傷了底子，調度這很多年才略好些，不敢粗心，從隨身荷包摸出一粒陳皮丹來塞了口中，又在屋裡轉來轉去地散食。

底下人最是會看眉眼凹凸，金尊玉貴的二蜜斯就是個“災星”，傳聞不但克父母，就連沾個邊兒都要不利，誰肯跟去服侍？何況到了尼姑庵裡，日子貧寒不說，何時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