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嬤嬤[第1頁/共4頁]

林嬤嬤不由嗔道：“女人也太饞嘴了些！那糯米不易克化，細心早晨鬨肚子疼！”

林嬤嬤替若瑾抿了抿鬢邊的亂髮，慈愛道：“女人又胡說了，女孩兒家哪有不嫁人的。嬤嬤可不能照顧女人一輩子。還是找個好婆家方是歸宿。”

底下人最是會看眉眼凹凸，金尊玉貴的二蜜斯就是個“災星”，傳聞不但克父母，就連沾個邊兒都要不利，誰肯跟去服侍？何況到了尼姑庵裡，日子貧寒不說，何時才得出來？

若瑾甫一出世，就被“高人”批了命格，說是八字極硬，恐與家人有毛病的。百口高低都有些犯諱諱，隻忠勇伯周碩不甚在乎，還是最疼這個小女兒。

若瑾連續吃了五個燒麥，又喝了大半碗湯，肚子實在填不下了，這才依依不捨放了筷子。

若瑾喊了這一聲，三步兩步跳疇昔，一把抱住了來人的胳膊，道：“嬤嬤，阿瑾想死你了！”

櫳翠庵畢竟是佛門淨地，若瑾幾個的飯食雖是本身單做的，也隻敢偶爾弄些肉來打打牙祭。庵主不大計算，也不能太明目張膽。是以主仆幾個平時倒是素食居多。幸而若瑾自幼慣了，丫頭們技術也不錯，還是吃得有滋有味。

公然到了若瑾三歲那年，一貫以勇武著稱的周碩在演武場上出了不測，跌上馬來，竟然傷重不治，就此丟了性命，死時不過二十八歲。

林嬤嬤笑道：“曉得女人好這個，嬤嬤下山一趟，天然要給女人帶些。”

飯菜天然是早就備好了的，一碟菘菜，一碟茄子，一碟木耳金針，另有一大碗雙冬豆腐湯，兀自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菜色平常，卻香氣撲鼻，引得若瑾食指大動。

丫頭們清算了碗筷又換了熱茶，若瑾忙趕她們下去歇息。

若瑾對著滿桌菜肴正要動筷子，又見豆蔻端了一碟燒麥出去。燒麥個個兒隻要嬰兒拳頭大小，皮兒倒是綠瑩瑩的，上頭還點著晶瑩剔透的一團蝦籽。

說著，若瑾挾了一個強塞了林嬤嬤嘴裡：“嬤嬤也吃！”接著道：“我有甚麼委曲？有嬤嬤至心疼我，豆蔻丁香也都知心貼意的，怕在那伯府裡也冇這麼安閒呢！”

直把若瑾說的耳朵根兒都紅透了，頓腳不依道：“嬤嬤慣會諷刺阿瑾！阿瑾就是不嫁，一輩子纏著嬤嬤！”

打趣歸打趣，若瑾卻曉得這具身子三歲那場大病非同小可，若不是本身穿了來，恐怕連命也冇了。到底傷了底子，調度這很多年才略好些，不敢粗心，從隨身荷包摸出一粒陳皮丹來塞了口中，又在屋裡轉來轉去地散食。

林嬤嬤正要說話，若瑾先就鎮靜地開口：“嬤嬤，我做了一場手術！用看雲大師留下的東西，勝利做了手術！”

林嬤嬤這回倒冇怪豆蔻多話，隻是伸手在若瑾背上悄悄拍了拍，一時怔怔的，不知想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