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親與仇[第3頁/共4頁]

“撤兵，自本日起，東楚養戰。十年後，朕要西秦的江山……遍插楚幟。”

“不要恨她，也不要追殺她，為父這條命欠了無數人的賬，由她來收，也算得……美滿。”

中間的將領們覺得貳心氣已折，剛一麵露絕望之色，便聽他啞聲道――

衛將離怔在原地，一個頭髮斑白的婦人正摩挲著椅子想要站起來，她有著一雙與衛將離極其類似的碧瞳，此時卻雙目無神，明顯是已經失瞭然。

衛將離恍然，她終究明白了為何自那以後，白雪川對人間的人更加討厭……他早已見過這些報酬名為利哪怕對一個寡居的婦人丁誅筆伐的醜惡的嘴臉，那還是他的生母。

“不消了，就像殷磊一樣，他會給我很多他感覺對我好的東西，但實在我並不需求。”

“太子……不，陛下怕您氣血攻心，恐怕冇有奉告您。”

衛霜明忙道：“你不肯意返來嗎？我即位以後能夠讓你名正言順地……”

她是個很自在的人，她的眼裡隻要看著宮牆外時纔有的光，就像他困於學舍時，窗外偶爾掠過天空的蒼鷹，你會不自發地想去抓住它的斑斕的翎羽，逃出你困囿的處所。

衛將離一向呆呆地看著衛後，此時才反應過來，驚奇地望著白雪川。

衛將離非常悔怨小時候瞎看些歪書，連帶著他也不端莊了，到現在跟他談天不能深談，不然她的臉皮兒當真耐不住磨。

“我怕她不放心把你交給我，已打了兩日的腹稿了。”

“……”

……如生，如死，如逝者之將逝。

衛霜明本來曉得這時候不該該再提一些彆的要求去打攪她，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我另有一個要求……能不能請你歸去見一見母親？她很想你。”

阿誰時候，他的母親走了啊……

衛燎、殷鳳鳴，一手促進的江山亂局，最後連他們本身都賭了出來。

“那你要去哪兒？”

“對她靠近的人，說甚麼她就信甚麼，你待她好，她就待你好。衛燎與我說讓她嫁來時，我本是不肯的，但想了好久，又感覺這麼好的女人給了白雪川那樣的人，不知今後會如何……便自作主張地許給了你。”

“明曉得做錯了，還不想罷休嗎？”

“……把酥酪擺在左邊第一個，她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本來是你。”衛後慘白的臉上多了一分赤色，道：“白夫民氣善，當年挽救過我族中瘟疫，是以罹患惡疾……實在是我族的錯誤。可惜那一年我也不良於行，未曾來得及赴厄蘭朵致以哀思。”

“兒啊，你要曉得，這世上的事，不是甚麼都儘如你所想……”

“……師兄。”

“我就在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