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豆腐西施[第2頁/共4頁]

周朝末年，天下大亂。群雄輩出，逐鹿中原。比年交戰，百姓顛沛流浪，苦不堪言。

施大娘歎了口氣，“老頭子，少說兩句吧。歸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再說這個又有甚麼用？我們擺佈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了，姓何的老貨再如何，莫非還真敢來殺人放火不成？你倒是想想，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如何過呀？”

“呸呸呸，一大早的說甚麼死呀活的？”又端著粥出去的蕙娘進門就啐了老爹一口，“你們命硬著呢，起碼得活個百八十年纔夠本。如勇敢不聲不響的扔下我和念福走了，我就是追到閻王殿也要把你們的魂兒要返來！”

可他們不知，薄薄的板牆隔壁，有雙眼睛早已悄悄展開了。

沐家娘子大怒，提著鍋勺就追打上去，“姑奶奶開門做買賣，一不偷二不搶，不過跟男人說句話如何啦？莫非比你這整天挑三窩四，耍嘴皮子的老貨還不如？你是哪隻眼睛瞥見我跟人打情罵俏了？這話你要不跟我講清楚，姑奶奶這就摳了你的眸子子當泡踩！”

施大娘冇聽清，“哪個楊家？”

路過的鄉親們瞧見，無不心生憐憫。

“喲，沐家娘子，這一大早的是誰惹你不快？”說著話，一個身材高瘦，鬢邊插花的老嫗就從冷巷那邊笑著過來。

“爹、娘，起來用飯了。”

趕走了這糟心的老貨，沐家娘子給鄰居們道了謝，又立時拿著錢去買了些小米返來，加進粥裡熬好端進了屋。

忽地，一隻秋蟋蟀奮力跳起，惹得雞群一窩蜂般的湧向一處焦黑的斷壁殘垣。看那形跡，這處人家應當是方纔遭了火警不久，還滿盈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焦糊味兒。

“可我若不聲不響的，人家豈不更要欺負到頭上來？”沐家娘子，施蕙娘撒嬌的翻了個白眼，把本來先捧給老爹的粥遞到娘手裡，回身又去端第二碗。

見她要翻臉，何媒婆乾脆牙一咬，把實話道出，“素聞沐家娘子你是個利落人，那大娘我就托大說句不入耳的話了。你男人一走十幾年，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不過娘子你倒是個有福的，城東的張員外你曉得吧，那但是個大財主。他剛冇了正室，誰知就看上你了？現托我帶了話來，隻要你肯點頭，他立馬三媒六聘的娶你過門……”

她看來也就三十許人，雖荊釵布裙，但邊幅倒是鄉間少見的斑斕，特彆是那雙丹鳳眼，傲視生輝，就是發著脾氣，也讓人賞心好看。隻是現在緊皺著眉頭，明顯表情非常不好。

“我呸！”沐家娘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本想潑這老貨一身滾粥，可想想這還是一家人的早餐，實在捨不得，因而蹲下抓了一把石子扔了出去。叉腰怒罵，“虧你還曉得我是有男人的，有這麼跟人說親的嗎？我雖冇讀過書，可我男人倒是正端莊經的大師公子，起碼教會我認廉恥二字！他一天冇動靜，我等他一天。他一輩子不返來，我等他一輩子！就算是改了朝換了代，也冇哪條國法是要逼著有夫之婦嫁人的。你這老貨如果再敢來膠葛，把穩我一狀告到衙門去，看不扒了你這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