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豆腐西施[第3頁/共4頁]

可他們不知，薄薄的板牆隔壁，有雙眼睛早已悄悄展開了。

泰始五年，十一月初七。

何媒婆笑得老臉上的皺紋都開了花，跨過殘破的短牆，也不嫌棄的邁步出去，“這不恰是有個天大的好謀生要關照你？”

趕走了這糟心的老貨，沐家娘子給鄰居們道了謝，又立時拿著錢去買了些小米返來，加進粥裡熬好端進了屋。

“呸呸呸，一大早的說甚麼死呀活的？”又端著粥出去的蕙娘進門就啐了老爹一口，“你們命硬著呢，起碼得活個百八十年纔夠本。如勇敢不聲不響的扔下我和念福走了，我就是追到閻王殿也要把你們的魂兒要返來！”

一提到外孫女的傷，施老爹又勾起心頭宿恨，“都說養兒防老，可施瑞阿誰混帳東西我算是看破了，他媳婦就更不是個東西！不過是給念福說了戶好人家，她竟然就能狠下心來放火！成果弄得全部產業都燒冇了，他們卻把我們扔下，自帶著後代跑了。要不是蕙娘逃過一劫，我們爺孫三個就坐著等死吧！”

“爹、娘，起來用飯了。”

施大娘冇聽清，“哪個楊家？”

“好啦！你有甚麼說就直說吧，甭跟我在這兒打草率眼。”

施家二成本是滿肚子愁腸，可給女兒這番話說得又好氣又好笑，再想想，又是說不出的窩心。都說女兒是爹孃的小棉襖，這話真是不錯。這些天要不是有她忙裡忙外的撐著這個家，老兩口早尋個繩索吊頸去了。

“那我就不管你們了啊。”蕙娘確切也顧慮女兒，看老孃已經本身一口，喂老爹一口的吃上了，便不客氣的把粥擱下，回身往外。走到門口那兒，她忽地想起一事，轉頭笑道，“才隔壁李大娘來跟我說，一會兒帶我去歐陽家嚐嚐。如果他家肯留我幫工，我們就不愁冇錢了。”

一聲衰老的感喟幽幽響起，“蕙娘啊，你這又是何必？雖說那何媒婆可愛，但你將人打一頓，豈不遭人忌恨？萬一人家挾恨在心，找上門來，你一個婦道人家要如何對付？”

沐家娘子大怒，提著鍋勺就追打上去，“姑奶奶開門做買賣，一不偷二不搶，不過跟男人說句話如何啦？莫非比你這整天挑三窩四，耍嘴皮子的老貨還不如？你是哪隻眼睛瞥見我跟人打情罵俏了？這話你要不跟我講清楚，姑奶奶這就摳了你的眸子子當泡踩！”

噯！蕙娘甜甜應了一聲，開高興心的去瞧女兒了。

眼看著何媒婆吃了大虧，纔有鄰居上前勸和，“好了好了，何大娘你確切不該說如許的話，還不從速給沐家娘子賠罪報歉？莫非真要我們把保甲請來你才佩服？”

說話的工夫，二人就在冷巷裡撕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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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炊煙在淡薄的白霧中嫋嫋升起，野生的母雞咯咯叫著，在經霜殘落的草葉中尋覓越來越希少的蟲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