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賊船[第2頁/共4頁]

小薯仔摟著德清的脖子，伸手拉扯本身衣上繡的小狗，咧開笑容，表示很喜好。

待徐子騫轉過身時，他才透暴露一絲討厭。中間乞顏部族派出來的代表，卓日烈的孃舅博日勒不悅的道，“姚大人，莫非你對交出人質不滿？”

柴榮收到動靜時，賀淳已經把卓日烈和歐陽康都帶走了。

賀淳愣了，他爹為甚麼要他殺了卓日烈？還要他到草原上去？這不是讓他去送命嗎？

人在舟中，便如大江裡一顆小小鵝卵石，一朝顛覆，不知會將此身帶往何方。

……

一船的人都惶恐失措起來，“少爺，如何辦？”

賀憲和歐陽康同時上了舢板，往對方走去。

“如何會？”同為乞顏代表的哈斯朝魯，用心在那兒說著反話，“姚大人既然領了這個差使，必然會秉公辦理，不然，那豈不坐實了大梁朝欲行不軌？”

“不可！”博日勒道，“你要換人質，就拿我們汗王來換，這位郡馬就留著後放。”

命兩船併攏，作出隨時開跑的架式，又同時放下一條舢板，讓人質上去。兩邊各拿弓箭在背麵防備，就怕有個萬一。

就在二人錯身之際，忽地卓格那條船艙底下，似是爆了一個火藥桶，船身巨震。那舢板一晃，板上二人全都站立不穩，賀憲眼神大變，幾近是瞬息之間就決定往歐陽康那邊倒去，揪了他的衣袖，竟是齊齊往江下跌去！

徐子騫微微一笑，“賀大人說甚麼呢，莫非下官有對您用刑麼？”他忽地欺身，近前一步，抬高了聲音道，“大人一會兒可要謹慎些，不要讓人看出，您還帶著那角先生……”

船底下被炸了個大洞，已經完整失控。湍急的河水冒死的湧出去，象是有隻無形的龐大的手，拖著船往下沉去。

“慢來。”博日勒體貼外甥，到底有些沉不住氣，“你要我們信你，總也得讓我們看下汗王安好才行。”

也不全象人們設想中的陰濕血腥，起碼這一間牢房就是乾清乾淨的。隻是陳列有些簡樸，唯有一張窄窄的木床。不過床尾有隻馬桶，牆外有盞油燈，倒是給了犯人起碼的麵子與莊嚴。

終歸，化為江水裡的一顆鵝卵石，不知身去何方。

賀淳早推測會是這般景象，才特地瞞過柴榮，把歐陽康帶了來。

德清卻抱著小薯仔道，“我一個孀婦，有甚麼好怕的？再說我來，也不過是給小薯仔送幾樣針線，莫非這也能把我跟甚麼人扯上乾係？”

一片兵荒馬亂間，少有人重視到，那艘顛覆的大船中還是有幾艘劃子乘機逃生了。他們的目標彷彿很明白，有人追著嘉善郡馬的落水處，有人追著卓日烈的落水處而去。

德清笑了，“那你要不要感謝姐姐？”

不消他叫了，哈斯朝魯已經拉著博日勒，號召他們那些草原同胞回房間去了。大家抱起一塊用以逃生的小浮板，扒在了窗戶邊，隨時預備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