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愛恨皆有因(下)[第1頁/共4頁]
他仍記得蘭月當時的神情,彷彿隨風波流落的一葉小舟俄然入了避風港,海波粼粼,天日晴好。
某今:不,你這叫“偸漢”。
他拔出匕首抵住本身的喉嚨,說無妨把他們一家三口一同葬了。爹怒極,他那一刻卻前所未有的沉著,他曉得爹必吃這套,不是貳心疼他,捨不得他死,而是他方纔和長平侯府定了婚事,他死了,姻親之利也就冇了。
蘭月命在朝夕,一定能活,繼母勸爹,說即便蘭月能活,身子也必然傷得重,悄悄養在此處,派人看著,莫讓事情鼓吹出去也就是了。爹順階而下,承諾了下來。
蘭月自求拜彆,並非是離京,而是進宮。
他有些心煩意亂,但成大事者不成過分後代情長,不過是收個女子在身邊,今後謀得大業,廢誰立誰還不是由他說了算?是以府裡議府裡的婚事,他如平常那般過日子,為了不讓蘭月傷了胎氣,他將續絃之事瞞了她。
這是他平生裡第一次的打動,不假思考,憑心而為。他不附和蘭月的這番話,世上有不憂苦的人,比如六弟,但那天他並冇有跟蘭月辯論此事,而是不假思考地說出了那句話。
元謙:誰說陛下被戴了綠帽子,明顯是我被戴了綠帽。
府裡給他定了下陵郡長平侯的幺女,那蜜斯尚未及笄,因而便將日子先定了下來。一番甄選、通媒、合婚、小定,待將日子定下來時已是來年暮秋,蘭月已近分娩。
勸了爹,繼母又哄他,“你也是,男兒三妻四妾再普通不過,何況你是相府的公子?以往冇往你屋裡添人,那是為娘擔憂你身子弱,怕你屋裡的人多了,不免有爭風妒忌之事,你哪有那心力對付這些?萬一悲傷費心,傷了身子,為娘如何跟你爹交代?但你若真喜好哪個,娘還能不依著你?你尚未續絃,看上了誰便先放著,待你娶了妻,過個一年把人抬進府裡來就是了,何需養在外頭?現在倒好,鬨出了事來,你爹為了相府和長平侯府的臉麵不得不命令將人措置了,你也不能怪你爹心狠,這本就是你思慮不周惹的禍。還不快給你爹認個錯?”
外祖父為救蘭月下了重針,她命不該絕,三今後醒了過來,他冇有奉告她孩兒冇了,隻奉告她,他殺了害她的婆子,孩子被抱回了相府。蘭月要見孩兒,幸而她剛醒,身子衰弱,醒醒睡睡,有力強求。他承諾她會回府看看孩兒,不會讓她被人所害,但此話實是謊話,孩兒已被他親手葬了,而他不得不回府是因為圍獵期間,盛都城裡人多眼雜,長平侯世子還在京中,他以病弱為由避而不見,卻不成一向不見。
繼母勸爹道:“相爺切莫起火,瞧謙兒怪不幸的,養外室雖有違禮法族規,可謙兒方纔得女便痛失孩兒,他有此過激之舉也是人之常情。常日裡府裡就數他馴良,若非初為人父遇此痛事,怎會如此?他自幼身子就弱,這回恐怕要病一場,他到底是相爺的骨肉,莫非真要把他往死裡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