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列禦寇[第2頁/共2頁]

魯哀公問乎顏闔曰：“吾以仲尼為貞幹，國其有瘳乎？”曰：“殆 哉圾乎！仲尼方且飾羽而畫。處置華辭。以支為旨，忍性以視民，而不知不信。受乎心，宰乎神。夫何足以上民！彼宜女與予頤與，誤而可矣！今使民離實學偽，非以是視民也。為後代慮，不若休之。難治也！”施於人而不忘，非天布也，商賈不齒。雖以事齒之。神者弗齒。為外刑者，金與木也；為內刑者，動與過也。宵人之離外刑者，金木訊之；離內刑者，陰陽食之。夫免乎外內之刑者，唯真人能之。

或聘於莊子，莊子應其使曰：“子見夫犧牛乎？衣以文繡，食以芻叔。及其牽而入於大廟，雖欲為孤犢，其可得乎！”

正考父一命而傴，再命而僂，三命而俯，循牆而走，孰敢不軌！如而夫者，一命而呂钜，再命而於車上舞，三命而名諸父。孰協唐許？賊莫大乎德故意而心有睫，及其有睫也而內視，內視而敗矣！凶德有五，中德為首。何謂中德？中德也者，有以自好也而吡其所不為者也。窮有八極，達有三必，形有六府。美、髯、長、大、壯、麗、勇、、敢，八者俱過人也，因以是窮；緣循、偃仰、困畏，不若人三者俱通達；知慧外通，勇動多怨，仁義多責，六者以是相刑也。達生之性者傀，達於知者肖，達大命者隨，達小命者遭。

宋人有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王說之，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厄巷，困頓織屨，槁項黃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萬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治癒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子行矣！”

人有見宋王者，錫車十乘。以其十乘驕稚莊子。莊子曰：“河上有家貧恃緯蕭而食者，其子冇於淵，得令媛之珠。其父謂其子曰：‘取石來鍛之！夫令媛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使驪龍而寐，子尚奚微之有哉！’今宋國之深，非直九重之淵也；宋王之猛，非直驪龍也。子能得車者，必遭其睡也；使宋王而寐，子為齎粉夫。”

莊子將死，弟子欲厚葬之。莊子曰：“吾以六合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鬥為珠璣，萬物為齎送。吾葬具豈不備邪？何故加此！”弟子曰：“吾恐烏鳶之食夫子也。”莊子曰：“在上為烏鳶食，鄙人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以不徵徵，其徵也不徵。明者唯為之使，神者徵之。夫明之不堪神也久矣，而愚者恃其所見入於人，其功外也，不亦悲夫！(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