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新皇的算計[第1頁/共4頁]

楊致點頭道：“這話隻說對了一半。天子當然心高氣傲，但絕冇有猖獗到試圖一舉攻滅突厥的境地。能為亂世強國之君者，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看來天子深得先帝此道真傳。天子此番的企圖，十有八九從一開端就直奔索力而設。如能勝利誘殺或活捉索力，不但能夠一舉建立新皇的絕對威權，帝位堅如盤石，並且能夠一舉奠定既無內亂、亦無內憂的大好局麵。即便不成，也不至於吃甚麼太大的虧。大不了兩邊打個平局結束。但天子起碼藉此揭示了策畫、決計與勇氣，向突厥彰顯了強大的氣力。而一介勇將與數萬兵馬的性命，在一名有著大誌壯誌的亂世帝王眼裡，又算得了甚麼？”

薛青雲深覺得然：“侯爺所言甚是，隻是……隻是那耿超未免過分可惜了！”

“時至現在，朝野高低另有很多人以為當明天子是奪嫡爭儲的得利漁翁，是半路橫空殺出的一匹黑馬。實在他們都被先帝騙了！有道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治國亦然。新君的人選，不但要能秉承先帝一統天下的弘願，還要能表情高遠，曉得審時度勢，極善機謀機變。於此一途，先帝業已不動聲色的暗中培養了新皇很多年。細心想來，新皇自幼便負有憊懶乖張之名，行事不拘一格，但他從小到大可曾做過一件甚為特彆的錯事？向來冇有！小錯不竭，大錯不犯，能夠說是本性，也是令人麻痹粗心的自我庇護，更是一樁了不起的本領！如果說是決計的假裝，莫非你不感覺很可駭嗎？！”

薛青雲深知楊致夙來思惟周到、極重實乾，事關實務從不虛言恐嚇、危言聳聽。隻聽楊致麵無神采的道：“凡是梟雄之主，莫不忍時能忍，狠時夠狠。狠起來的時候，比紅了眼的賭徒更加猖獗。”

“除了在我方密諜的才氣範圍以內，向耿超供應極儘詳細的諜報，其他我們甚麼都做不了。但是隨軍遣派的標兵，軍方的細作，秦氏在邊地以各種身份保護的密諜，乃至內廷的外衛密探，天子怎會華侈？早已修建了一張周到的諜報網。就算我們故意，也隻是錦上添花，卻在天子麵前過早透露了我們的氣力。不是我心狠啊！於事無補，何其不智？”

“難說。”楊致戚然道：“戰役向來都是政治的持續，帝王心性，向來大異凡人。先帝與新皇兩代君主之以是能容得下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一向隻唯天子馬首是瞻，一向極儘謹慎的不求掌兵，製止乾預政事、插手政爭。我猖獗斂財而不忘與其分贓，手無兵權而天子則不懼我尾大不掉，占島自保而暫在其才氣範圍以外。新老兩代天子既要操縱我，又拿我冇體例。”

楊致淡然道：“耿超顛末數年的沉寂深思。已是今非昔比。說來也是我粗心了，耿超自十六歲參軍便與突厥作戰，奉旨回京何必特地繞道問策於我？他自知此去九死平生，乃是特地前來與我死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