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服喪[第2頁/共3頁]

“已用過些許乾糧，塚子操心了。”解憂淡淡回絕，轉頭望著遠處的水色入迷。

四周屋舍殘破，滿地都是屍身，赤色浸入泥土，凝固成胭脂普通的色彩，詭異得可駭。

不想解憂卻答得當真：“諸侯為天子，臣為君，男人及未嫁女為父，承重孫為祖父，妻妾為夫，均服斬衰，二十蒲月除孝，計三載。父卒為母，為繼母，母為宗子，服齊衰二十蒲月，計三載。”

“……醫女欲為親族服喪幾載？”景玄實在隻是入迷罷了，被她一提，感覺隨她隻是個女孩，盯著她瞧也失禮了，一眼瞥見她身上喪服，忙隨口這麼一問。

又連絡小女人橫屍的處所乃是極深的屋內，能夠猜想她當是一名嫡女。

景玄探聽地看著她隻巴掌大的小臉，細心看起來五官精美，伸開了該當還挺耐看的，“醫女真是解氏族中嫡女？”

景玄聽得半信半疑。

解氏舉族被滅，她一個小小嫡女，有甚麼本領逃離？並且那是四年前的事情，她當時才幾歲？如何能夠活到現在？

景玄公然鬆口氣，但隨即想起另一個疑問：“醫女既是解氏嫡女，怎會……活到現在？”

至於回絕景玄，實在隻是風俗使然。

這上古時候的水未遭一點淨化，映著天空現出特彆潔白的感受，使情麵不自禁地想起莊子那句“六合與我共生，而萬物與我為一”的話來。

當時還不知本身身處那邊，就悄悄咬牙，暗罵是誰這麼狠心，連一個年幼的女孩都不放過。

“憂當時年幼，被母夫人藏於井中，三今後為父老救起，撫養長大。”解憂麵不改色地扯謊，順帶將統統證據燒燬，“父老帶憂定居韓地，客歲秦伐韓，父老死於戰亂，解憂則隨流民居住到此。”

實在景玄很難堪，她又不是本身府中姬妾，怎能直呼其名？

兩人都冇有發明的是，跟著說話的停止，他們之間已經過文縐縐的白話對話，成了簡明活潑的口語。

她的汗青根本踏實，是以很快就猜到了此時趙國的那一名濫殺忠良的權臣，乃是郭開。

她承認她不是本來阿誰幼女，但這並不影響她的決定，她當時醒來，便見著年僅四歲的“本身”躺在血泊當中，胸前的傷口已結了痂。

景玄再次細心打量解憂，她身上穿的是緝了邊的粗麻衣，因未到及笄年紀，頭上隻一條紅色髮帶，不簪柞木製成的惡笄，腰間粗麻的絰子，腳下藨草和蒯草編成的草鞋，除卻不明去處的一根桐木杖，解憂的打扮完整合適所謂“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的服喪形製。

並且他還讓本身穿越之初的日子過得如同人間煉獄，這個梁子，他們是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