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何謂恨[第1頁/共3頁]

“喏。”少姬低低應了，一舉一動當中寫著較著的惶恐不安，不知方纔哪一句話觸怒體味憂，卻又不敢多言，低頭抹了抹眼角，轉成分開。

深深切入骨中的恨意，彷彿蘊滿了毒液的池沼，開出帶刺含毒的花來，需求無儘的精力去灌溉，並不是每小我都能夠接受並對峙下來的。其他的不滿憤激之情，隻能稱為哀怨罷了。

“醫，阿姊自幼擅笛，妾擅瑟，但有曲，妾和之罷了。”少姬闔眸回想起些許少光陰景。

“少姬不知恨，玄多此一舉。”

“憂未作如此想。”解憂勾起唇，臉上綻放一個意味莫測的笑，有些事情，她不肯等閒表態。

“至此地，有勞。”解憂舒口氣。

“醫……？”少姬訝然抬眸，本來蒼茫的眸子摻了幾分受寵若驚。她原覺得，除了姐姐伯姬，這世上再無人會喚她的名字了。

“姬與燕姞訂交不過平常，然伯姬與其相善耶？”解憂抿唇，麵前閃現出阿誰膚色如雪的女郎，她一身月白衣裳在陽光下似有藍色熒光活動，美豔而絕俗。

“標兵安在？”

“少姬不知恨，天下之幸者也。”解憂站起家，徐行走下石階，到了少姬麵前，微微俯下身，向她伸脫手，“少姬體尚虛寒，青石生涼，勿久坐。”

“死生渺也，子墨子教之，不妄言。”身後結草為報，這麼漂渺的交誼，她不做希冀。

少姬怔了一會兒，長睫覆起，在臉頰上投出幾道細碎的剪影，溫和的聲音躊躇不定，“阿姊……死有隱情？”

“妾……妾……”少姬喃喃自語，下頜微微頷著，眼睫撲動，一雙籠在腰間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將衣袖攥出幾道皺痕。

然燕姞那麼冷酷的人，連死尚且無動於衷，豈能為伯姬的哀哭所動？

“蕙與其姊共處經年，苦樂所共者，應知伯姬為人。”解憂收起膝琴擱在一旁，寬袖籠起，直起家子在案前坐正，直視著階下的少姬。

“有故趙之標兵相訪，檗與之扳談半晌，故知之。”檗談笑自如。

解憂低掩著眸，驚奇之色隻一閃而過，隨即笑笑，看向他的目光轉涼，“檗所知甚多也。”

她本就不肯爭宗子的位子，是以甘心順了姐姐情意一死，以後擔憂此事敗露，她還用心為伯姬藏匿。

解憂抿了抿唇，如此看來，景玄曉得的真是太多了。

都說母憑子貴，若能誕下宗子，伯姬於尋求的目標就能更近一步。

“檗不知何謂恨也。”解憂偏了偏頭，眼角斜乜天空，“所謂恨者，殫精竭慮，費心枯死，非心誌堅斷者不能有。餘者，憂謂之怨。”

“候於斜堂。”檗走下石階，“醫憂往斜堂相見，或喚取其人至此？”

解憂輕撥琴絃，唇角淡笑收去，斂眸看她，“蕙。”

“醫憂知何謂之恨，無怪昔年郭開死相甚慘。”檗冷不丁揭開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