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喻[第2頁/共6頁]

鄧舍不答覆，隻是笑，說道：“你且來講講看。”

“為何？臣聞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海東之地，可謂憂患之地是也。臣又聞之，窮山惡水出刁民。我海東之地，可謂窮山惡水之地是也。山既窮，水既惡，地既憂患，則我海東的百姓就冇有甚麼擔憂可落空的。今主公得山東，是我海東窮山惡水之民，得以今後踏足繁華富庶當中國，主公獎懲又極其嚴明，得有一功，既享繁華。即使一死，無有可失。

這個天時之短，是冇體例的。鄧舍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如果我海東與吳國公締盟，該如何來實現盟約呢？”

“殿下所問者，不是問該如何來實現盟約。以卑職覺得，殿下實在是想問該如何來擒虎捉鷹，可對麼？”

鄧舍笑道：“我傳聞，真正的賢人能夠見微知著。洪先生從蛛絲馬跡中，便能夠大膽推斷出天下五雄裡，終究存者必為李察罕、吳國公。不管這個推斷對不對，最起碼‘見微知著’四個字，當之無愧。方主事與洪先生既然所見略同，可見，方主事應當也是一名高超之士。

“我海東之長呢？”

“李察罕為脊，吳國公為腰。竊為殿下計，上策無過先折天下之脊梁，元廷陷落。再取天下之腰肢，是南北混一。也便是說，擒虎捉鷹的根基原則，應當以滅察罕為先，以取江淮為次。

既然海東占有了益都，天下局勢所趨，在能夠預感的不久之將來，戰事必定會一次接著一次。要想立穩腳，締盟強援的事兒，就刻不容緩。

“察罕，據陝西而有晉冀，堅有崤函之固，悍蔽多數之，居高臨下，出則囊括天下，退則足以自守，是為天下之脊也。

“方主事所言甚是。你以脊、腰、臂為比方，我聽起來感覺很好。你能再詳細地闡述一下麼？”

“又，殿下覺得，擇吳國公為盟，或會有與虎謀皮之憂。以卑職看來，此實為杞人憂天。時勢老是在竄改的，到時候真的展到這一步了，再說不晚。何況，現在殿下以戔戔山東之地，就有敢與李察罕爭鋒的勇氣，吳國公雖強，又有何懼？試問殿下，李察罕與吳國公比擬，誰為虎焉？”

“洪大人所言，當然老成謀國。締盟強援之事，也確切非一言兩語可決。但是，締盟強援之事，實在是也毫不能久拖而不決！為甚麼呢？因為我海東現在既已入主益都，便是不管情願不肯意，都已經成為天下之臂了。

“以殿下之賢，以殿下之銳，今又橫渡瀚海，更且擊走察罕，是中原逐鹿之英，又多一雄矣。噹噹時也，南北莫不顧望，東西莫不猜疑。天下豪傑顧望、猜疑者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