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喻[第4頁/共6頁]

“請講。”

方從哲的意義，實在就是在說，海東太窮，百姓們連活都歡愉不下去了，現在一入中原之地，鄧舍又獎罰清楚，隻要敢打敢殺，就能獲得繁華。就算戰死，也冇甚麼可喪失的。以是，海東的軍隊就特彆的驍悍敢戰。

“來人，為方主事籌辦炊事。”

“察罕，據陝西而有晉冀，堅有崤函之固，悍蔽多數之，居高臨下，出則囊括天下，退則足以自守，是為天下之脊也。

“蓋因殿下橫空出世，而群雄皆不知殿下之情意也。故此，遠至台州，南至吳越，西到楚漢，方國珍、張士誠、吳國公、陳友諒，乃競相遣派使者，攜珠寶、帶美人，不辭千裡之遙，而馳驅益都之道。此數人者，皆強國也，不以山川為遠，而來益都，求見於殿下之前，遊說於群臣之間，所為者何？

“冇有。”

“我海東之短在冇有天時。山東地四平，條達輻湊，無馳名山大川之阻。濟寧到泰安，不過百裡。從濟南至益都，二百餘裡。馬趨人緩，不待倦而可至。北與遼東，相隔瀚海。來往交通，難以暢達。倘如有戰，或虞不及策應。若將我海東比作常山之蛇，則海峽就是我的七寸。這就是我海東的弊端。”

鄧舍不答覆，隻是笑，說道：“你且來講講看。”

世人又群情了一會兒。等飯菜上來，留下方從哲與剛纔冇有吃完飯的大臣們在堂上接著用食不提。鄧舍與洪繼勳等邁步出堂。出了堂門不遠，問洪繼勳，說道：“方從哲之才，先生覺得可用否？”

“那麼，進一步地來講，如何擒虎？正如卑職一再所言，現在虎強而我弱，非得與雄鷹聯手不成。那麼，再進一步地說，如何捉鷹？殿下剛纔擔憂與吳國公聯手，會不會與虎謀皮。卑職覺得這是杞人憂天。這也的確是杞人憂天，但是，這是否就是說，對吳國公就完整不需求憂愁了呢？是否就必然要比及擒虎今後，才氣捉鷹呢？

“而李察罕，是我存亡之敵也。彼晉冀與我山東，比方兩虎相爭中原，必將不能容。我海東又既然與晉冀有此水火不容之勢，那麼，欲接強援，該與誰結，也就呼之慾出，不言可知了。”

“蓋因殿下橫空出世，而群雄欲知殿下之情意也。臣聞之，疑不能久，久則必亂。從殿下過海來益都至今，見過的本國使者也很多了，不管對哪一國的使者，殿下都是笑語殷勤，短時候內還好，如果時候一長，則必定會導致群雄相疑於殿下，群雄一旦相疑於殿下，則我海東又外有勁敵，那麼，殿下必定就會很難再找到盟友。

“卑職又請以此三喻，為殿下闡發群雄之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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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舍笑道：“我傳聞，真正的賢人能夠見微知著。洪先生從蛛絲馬跡中，便能夠大膽推斷出天下五雄裡，終究存者必為李察罕、吳國公。不管這個推斷對不對，最起碼‘見微知著’四個字，當之無愧。方主事與洪先生既然所見略同，可見，方主事應當也是一名高超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