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診脈[第2頁/共5頁]

“你是說？”

“往去安豐，怕難成行。”鄧舍憂心忡忡。

“燕王剛纔所講的笑話，實在好笑。”

王士誠耳根子軟，田家烈說一次、說兩回，也不免會使得他對鄧舍起些狐疑。這些日子裡，他頗派出了很多人，往去海東，探查鄧舍之前的作為。細作們給他帶回的諜報五花八門，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海東百姓，皆眾口一詞，讚鄧舍仁厚。

田家烈壓下思疑，改口說道：“方纔燕王說待歸去後，會再遴選些許仙顏的高麗女子送與我家主公。鄙人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燕王殿下答允。”

他身材好好的，病滿是裝出來，聽田家烈語氣，這吳鈺林還是名醫，一搭手評脈，定難坦白，不就全露餡了麼？幸虧他早猜到了田家烈會來這一手，預備的有後招。他瞥了眼畢千牛，畢千牛微不成見地址了點頭。

他像是有感而的模樣，說道：“客歲有次宴席，我問海東諸將各有何樣的誌向。有的說解民倒懸，有的說升官財。……，王爺，你可曉得我的誌向是甚麼麼？”

鄧舍算是佩服田家烈了，這個題目他翻來覆去，幾近每次見麵都會問起。對他的固執，鄧舍也是“可敬可佩”。田家烈又道：“是了，燕王貴體染恙，保養須得七八日。然後趕赴安豐，來回又得半月不足。如此算來，少說也得一個月。哎呀，鄙人可真有些等不及了。”他自說自話，不給鄧舍答覆的機遇，就主動將其出發解纜、分開益都的日子定下了。

畢千牛奉上館內大夫開的藥方，請他旁觀，吳鈺林細細看過，道：“用藥、分量大抵皆對。隻是這一味藥，……”他提起案幾上的筆，編削兩處，然後交還畢千牛，道，“按此方抓藥，七八日內，殿下必能病癒。”

“且從長計議。若待我病好，門路仍然不通。那麼，我也隻好臨時將陛見謝恩的動機放下。”

傳聞鄧舍的府中，三妻四妾，上到前高麗的公主，下到服侍的侍女，養了不下數十個女子。有個受寵的姓李，更是鄧舍從臣子哪兒搶過來的。拿到麵前，與鄧舍“醇酒婦人”的誌向一比較，王士誠堅信不疑，涓滴不覺得鄧舍在作假。

田家烈兀自猜疑，道：“小小熱感冒，便得七八日？”

趁吳鈺林診脈的空兒，鄧舍笑道：“田公剛纔說，‘以免庸醫誤事’，卻叫我想起了一個前人的笑話。”他穩坐床上，眼觀八路，清楚瞥見王士誠的神采跟著吳鈺林的開端診脈，俄然變得有點不安閒。鄧舍心中稀有，曉得王士誠來探病之前，田家烈定然不知又對他說了些甚麼。

王士誠哈哈一笑，道：“高麗女冠絕天下，燕王久在海東，看慣了美女，享儘豔福。對俺益都的胭脂有些瞧不上，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