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三女[第2頁/共7頁]

她問道：“這後邊轎中？”

他們也接到了益都分樞密院的號令，調派出最精銳的兩個營頭，從船埠始，直到府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沿途俱佈下了最高規格的戒嚴。上至千戶官，下至鎮撫、副千戶，並亦悉數全幅披掛，冒著北風，不懼酷寒，也來到了船埠，與李蘭一起殷勤相迎。

“行了。”鄧舍懶得與他多說，揮了揮手，叫來遠處一個侍衛，道，“領了河大人，去前院安息。”與河光秀說道，“你鞍前馬後，護送娘子來到。路上多有辛苦，我已命備下炊事，你且去吃些，好生歇息。等明天，我再找你說話。”

笑過了，她不健忘鄧舍，拿出隨身帶的小本，認當真真、一筆一劃，把感覺好玩兒的事全寫在其上，留著等見了麵，好說與他聽。小本很厚，已經滿滿騰騰地寫了十幾頁。大多都是她在這兩個月中記錄下來的。合上本子，暴露封麵，她卻還給起了名字，喚作：《綺窗趣事》。

“哪個李家mm？”

鄧舍親手翻開轎簾，接過王夫人的燈籠，靠近往裡一看，隻覺麵前一亮，一個身穿紅色狐裘、頭戴紅色皮帽的少年女子，正坐在此中。

河光秀眉開眼笑，說道：“是，是。小人能得送娘子來益都，見到主公，已是天大的福分。海東的那些官兒們，都不曉得有多戀慕小人呢！鞍前馬後不敢當，微末寸功也不敢有。主公體恤下情，還專為小人備下了飯食，小人真是，……，小人真是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一年多前，她兩人初見的時候，一個是堂堂一地諸侯的正室，一個隻不過是小小雙城城主的侍女。想當時，王士誠是連鄧舍也處心積慮想要結好的工具，王夫人又何嘗特彆正視過羅官奴？也不過拿她當侍婢一流對待。誰曾猜想，光陰變遷，時轉境移，現現在，兩小我竟平起平坐，共侍一夫，乃至，王夫人的職位還稍有不及與羅官奴。

羅官奴美意解釋，說道：“奴奴在平壤，冇甚麼玩伴，便隻要李家mm常常相陪玩耍。遠來益都，爹爹又忙。關家姐姐怕奴奴悶，是以就也送了李家mm一起同來。爹爹毋惱，關家姐姐倒是為奴奴著想。”

鄧舍笑道：“大師閨秀，果與凡人分歧。”捏了羅官奴的鼻子，調笑道，“看人家多好的坐性，非比及我來，才肯出來。瞧瞧你，野丫頭一個。”摸了摸她的肚子，問道，“叫大夫診過脈了麼？”

他瞧見了三頂肩輿，問王夫人，道：“顏家蜜斯呢？”

她眉清目秀，眸子清澈好像水晶，頸項纖細和順，肌膚晶瑩細嫩，雖在轎中悶了這好久，神情嫻雅，姿勢輕巧，不見有一絲一點的狼籍，臉上有一種安適的態度，冇法描述。鄧舍發展了兩步，脣乾舌燥，心頭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