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三女[第3頁/共7頁]

這會兒，見肩輿來出院中。

羅官奴抬起手，指了指第二個肩輿，說道：“坐的顏家姐姐。”

港口上停靠的一眾船隻，儘皆沉寂無聲。

她童言浪漫，可貴半點妒忌心也無。鄧舍常常政務軍紀龐大之餘，又怎會不喜好與她說話逗趣？

顏淑容緩緩起家，漫步出轎，她與鄧舍隻見過一麵，舉止間卻落落風雅。若說羅官奴安然接受王夫人獎飾時的風雅，是嬌憨不認生；那麼，她此時的風雅，便是高雅而天然。她襝衽施禮，道：“萬福，燕王殿下。”

一年多前，她兩人初見的時候，一個是堂堂一地諸侯的正室，一個隻不過是小小雙城城主的侍女。想當時，王士誠是連鄧舍也處心積慮想要結好的工具，王夫人又何嘗特彆正視過羅官奴？也不過拿她當侍婢一流對待。誰曾猜想，光陰變遷，時轉境移，現現在，兩小我竟平起平坐，共侍一夫，乃至，王夫人的職位還稍有不及與羅官奴。

又再等得半晌，終見有三個女子，千呼萬喚始出來。入艙的管事弓身哈腰，侍從在後。艙外諸人齊齊下跪。瞧不清楚那兩三個女子的模樣，順風一吹，瞥見她們的麵前有輕紗狀的物事翻起，約莫戴的還都有麵紗。隻見一個個衣帽光鮮，描述明逸。行走間，或柔如至水，或嬌若嬰孩。

羅官奴緊緊抱住鄧舍的胳臂，答道：“纔來，剛下肩輿，還冇有看大夫哩！下中午候，在前頭城裡診過了一次脈，冇一點兒的事兒。”

顏淑容的年事也不大，雖也一樣的幼年天真，卻又與羅官奴有些分歧，畢竟賢人家教，講究禮節，人不來迎，便不美意義出轎。王夫人對此，她還是非常瞭然的，笑了一笑，拉了羅官奴的手，來至其前，正欲待起簾，俄然聞聲院彆傳來一陣腳步聲響。

看羅官奴飛奔過來，他也與王夫人一樣，頓時被嚇了一跳，想要出聲禁止，又怕驚住了她，提心吊膽，直比及一個暖香溫玉的身子撲入懷中，才定下神來。聽她在耳邊高興大呼，不由又是歡暢，又是後怕。

商船上的人猜想的不錯，這支所來的艦隊，恰是為送羅官奴諸人而來。李蘭迎住了，先接入府衙。因其人中女子為多，騎不成馬，若要坐車，半天到不了益都。故此，當天冇走。征用了一個大戶人家，住了一宿。

兒行千裡母擔憂。羅官奴的母親囉囉嗦嗦說了很多，羅官奴劈麵乖乖承諾，可惜路冇走一半，這些話就全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

鄧捨本想說羅官奴兩句，有了身孕，不該如此莽撞。

要論陰差陽錯，實令人隻能感造化之奇異，歎境遇之奧妙。王夫人感慨萬千，麵上分毫不露，放下了昔日的架子，笑語殷勤，噓寒問暖。略略說過幾句。她重視到，後邊兩台暖轎裡，一向冇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