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宴起[第2頁/共6頁]

數十人同口齊聲：“以德抱怨，何故報德？以直抱怨！臣等與主公誓詞，察罕犯我國土、殺我百姓、毀我故裡之仇，遲早必報！”

“主公困守益都兩月，與平壤幾近動靜隔斷。文平章既來，又引千軍萬馬，陣容一時無兩。雖察罕之退，非他一人之功，但就益都全省視之，卻多以救星來看。此正主稍疑、臣稍強的奧妙之際，略不留意，結果就不堪假想。殊不料，文平章卻奇招迭出，先自墮威風、再痛罵重臣，不太小小的兩招，就輕巧巧化解去了主公對他的猜忌。

“……，主公這到底是在誇誰？”

文有洪繼勳、姬宗周、羅李郎、顏之希、楊行健、章渝、鞠勝、劉名將諸人，武有文華國、趙過、佟生養、鄧承誌、張歹兒、楊萬虎、郭從龍、胡忠等人。――，張歹兒的入城時候，較之文華國晚了會兒，固然鄧舍冇有再親身出迎與他，不過好歹也算趕上了這場夜宴的慶功。

“不但如此，他還又前後痛罵張歹兒、劉楊、吳鶴年。此三人者，皆主公之親信。張歹兒坐鎮關北重地，劉楊執掌平壤水軍，吳鶴年把持民生經濟。看起來，文華國事在對他們表示不滿。

隨後，鄧舍第三度把酒杯舉起。他轉顧諸臣，麵色稍和，笑道：“第一杯酒，敬的懦夫。第二杯酒，服膺此恨。這第三杯酒，諸位，你們說，該有個如何的花樣、為甚麼而喝？”

兩個月來，顏之希一向在忙於安撫城中。這回的夜宴，是他比來時候裡，頭次參與的大範圍群臣集會。因為歇息不敷，他此時的氣色很不好，麵龐蕉萃，向來保養的又黑又亮的髯毛，也變得有些乾枯與蓬亂。

列席宴會的，若以主賓而論，則是以鄧舍為主，海東救兵為客，益都群臣相陪。 至於趙過、郭從龍，介處於半主半客之間。畢竟他兩人一方麵自始至終都參與了益都之戰，另一方麵，也算救濟了益都。除此以外，不但又有傅友德與會，汪河、孟友德等外來之使者也有份列席。

端著酒杯，鄧舍走下堂上，來到洪繼勳的身前，雙手捧杯，神采端重，言辭誠心，說道：“察罕圍城月餘，攻戰不下數十。若無先生殫精極慮，與本王運營戰略，益都城池可否守住，實在兩可之間。無先生，便無益都。無益都，便無本王。無本王，談何海東？先生之功，實為居。此杯酒，請先生飲。”

單如果宮燈的亮光，還不敷映得堂內這般光輝。前後襬布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還安排有極多的燈盤；堂上每一個案幾的中間，也都有安排銅製的蠟台。燈盤與蠟台，皆形狀百異。有的如美人模樣，有的似孺子拜佛，另有的形如蟠龍，又有些彷彿梅蘭爭芳。置身此中，便好似遊走在虛幻與實際之間，特彆燈光點點，越增加了夢境般的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