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宴起[第3頁/共6頁]

他是主公，一話，堂內逐步溫馨了下來，諸人的目光紛繁投注在他的身上。趙過、姬宗周帶頭，“嘩”的一聲，數十人也是同時起立。鄧舍淺笑著看了他們會兒，說道：“今番益都戰，實為我海東從冇經曆過的磨練。戰事非常慘烈，持續了兩個月之久。最傷害的時候，益都城幾近不保。全賴諸公之力，方纔轉危為安。

梁園的門外，又站了有很多的諸將之親兵、以及文臣的侍從。王府早給他們規定了活動的範圍，冇有鄧舍的王命，任何人不得出圈子一步，違者格殺勿論。實在，按事理講，文臣的侍從倒也罷了，諸將的親兵是冇資格帶兵器進入王府的。他們能候在梁園以外，這還是鄧舍的格外開恩，給了文華國、趙過、佟生養、張歹兒等寥寥幾人特權的原因。

這是鄧舍為了表示不分厚薄，特地叫人去告訴他們前來的。隻不過，因為士誠舊部中，官職最高的陳猱頭、高延世諸將還冇有返來，留守城中的這些人官職均勻較低，軍職最高的劉果，才隻不過是個在戰火線才汲引為的副萬戶，比之文、趙諸將遠遠不如，以是大部分都是位處末席。

單如果宮燈的亮光，還不敷映得堂內這般光輝。前後襬布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還安排有極多的燈盤；堂上每一個案幾的中間，也都有安排銅製的蠟台。燈盤與蠟台，皆形狀百異。有的如美人模樣，有的似孺子拜佛，另有的形如蟠龍，又有些彷彿梅蘭爭芳。置身此中，便好似遊走在虛幻與實際之間，特彆燈光點點，越增加了夢境般的不實在。

隨後，鄧舍第三度把酒杯舉起。他轉顧諸臣，麵色稍和，笑道：“第一杯酒，敬的懦夫。第二杯酒，服膺此恨。這第三杯酒，諸位，你們說，該有個如何的花樣、為甚麼而喝？”

“……，隻可惜了陳猱頭與高延世到現在冇返來益都，這兩小我，在山東諸將中倒也還算得上一條豪傑。且看今後，要偶然候，說不得，俺老文需得尋了他們來，擺上宴席，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

姬宗周想道：“懷想過亡者，銘記過深仇。此次夜宴，既然以慶功為名，第三杯酒，天然該敬功臣。”他低斂眉，不由猜想。“再從主公剛纔嘉獎功臣的話中能夠聽出，雖冇說出此戰誰的功，彷彿卻非文平章不成。”做出了推斷，“這第三杯酒，定然是敬文平章。”

他雖猜出了一個答案，卻保持低調的風格，不肯露頭答覆。

“益都軍、華山營、濟南軍並及海東救兵各部，隻陣亡的士卒人數，就有一萬多人，將近兩萬。這還是冇有算上泰安軍與泰山營的喪失，也冇有算上傷員的數量。又隻益都周邊，受烽火涉及，或者死傷、或者被察罕擄走的百姓，又就有不下萬人。此一戰！給我海東的打擊，實在不成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