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述誌[第2頁/共6頁]

姚好古道：“臣家中有妻，當年舍家、投筆從戎的時候，孩兒已經有三歲了。屈指算來，四五年疇昔。臣若本日回家，我那孩兒，恐怕都會不熟諳我了。五年了，一千多個日夜，如何會不想家呢？”

他的親人，他的故裡。他想道：“我的親人在那裡呢？我的故裡在那裡呢？”

世人沉默，神采分歧，都沉浸入了舊事。

因這高麗王看破塵凡的念想引發，鄧舍俄然對那天本身的答覆，很感興趣。

當絕望到了頂點，往昔鬥爭的目標，到終究，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嘔心瀝血，半世做為，儘數負了東流。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還是在，幾度落日紅。除了一些“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的感慨，又能如何呢？

海東軍中，高層裡遼東人未幾，每逢佳節倍思親，大勝之餘，馳念故鄉與親人，最普通不過的了。聞聽鄧舍慷慨沉鬱的腔調，宴席上歡暢的氛圍，不由為之一靜。劃拳的放下了拳頭，聽樂的展開了眼睛，睡著的夢中醒來，每一小我，都望向了鄧舍。

他瞥了楊萬虎眼，故意諫言鄧舍，不該忘了身份，與臣子猜拳戲鬨，看鄧舍有了三分酒意，曉得現在不是時候，忍住冇說。且等明日鄧舍酒醒了，再做進諫，貳內心邊打起了腹稿，到時候該如何上言。

姚好古便坐在鄧舍一側，探過身子，撥了方補真一下，笑道：“方夫子，徹夜歡宴，你就臨時收了你那機器嘴臉罷。主公可貴歡暢一回，你不要絕望。過來，咱與你喝上兩杯。”要論為臣之道，方補真不如姚好古遠甚。

鄧舍冇涓滴的印象。這個答案，再度出乎了他的料想。

洪繼勳回身，長長一揖，道：“佳句未曾有。臣觀此花，歡樂之餘，多有哀傷。”

鄧舍指著他，對姚好古說道：“說到夫子，洪先生纔是真的夫子。”他帶點調笑，叫洪繼勳的名字，問道，“洪夫子，洪夫子，伴美賞花，不成無詩。可有佳句了麼？且吟來，伴我下酒。”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洪繼勳格外與眾分歧，拈著摺扇，繞著那幾盆杜鵑，正自賞識。鼓譟、兩個婢女膝行跟從在他的身後，高高奉起酒盤，他時不時停下步子，端起酒杯，抿上一口。熱烈的堂上，隻要他冇穿官袍，一襲白衣，輕帶緩行，顯得非常蕭灑出塵。

“電光泡影？”

洪、姚居前，群臣起立，第一杯酒，先敬鄧舍。洪繼勳上祝酒辭：“今我雄師，奔襲千裡，一鼓而破敵國之都城，擒其王，獲厥後。有諸將之勇，有群臣之謀。但是，功績最大的，還是主公。要冇有主公的賢明神武、獎懲嚴明，就冇有諸將的英勇；要冇有主公的運籌帷幄、兼聽則明，群臣的出運營策，便無威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