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爭勢[第1頁/共5頁]

說白了，他們兩人不是在爭職位，而是在爭奪陣容。情勢比人強，占有了勢，便占有了上風。對益都而言，有助對付海東的救兵。對海東而言，有助擴大海東的影響，製造無益海東的言論。

席間，樽俎早已備下。美酒好菜。王、鄧兩人幾次舉杯，融融相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士誠道：“前不久，倭寇來犯，多次三番擾亂我益都的本地。幸得燕王互助，保吾一方承平。本王非常感激，這杯酒，請燕王飲。”

兩小我旗鼓相稱，辯論的成果不分勝負。

楊行健道：“我家主公仁而刻薄，待人以誠，求賢若渴，愛才如命，部下文武濟濟。遑論海東，有不遠千裡慕名而來者。此中出類拔萃、文武全才、智勇兼備者，何止百十。像吾如許的小人物，車載鬥量，不成勝數。行健忝居檢校，已然濫竽充數，常懷忸捏，何敢更望尊職？”

為何說遼東頂多苟安一時呢？遼東人少，經濟不達。若等南邊群雄分出高低，一家獨大之時，則遼東千萬非其敵手。

“吾也有曾有聞，貴省之北，有納哈出，王謝以後，虎將嫡裔，雄踞瀋陽，三戰而貴省不能勝之。貴省之南，有世家寶，遼西名將，數侵貴省之疆，而貴省徒然自守罷了。貴省之西，有孛羅帖木兒，察罕腦兒一戰，叨教楊公，貴省與之孰勝孰負？

憶及當時戰況，最險的時候，王士誠差點不能逃脫，被孛羅擒獲。貳心不足悸，舉起酒爵，又滿飲一杯，道：“自吾參軍，從冇有碰到過那樣傷害的局麵呀！……，說及此戰，幸虧燕王。要不然，吾連娘子都不能保全。……，娘子，且來與燕王上酒，謝拯救之恩。”

他兩人唇槍舌劍，辯論搶先。

“田公的美意，我海東心領。敬謝不敏。古有漢書下酒，今聞田公豪言，亦足相佐，當浮一明白。請主公飲。”

鄧舍冇同意。

王夫人挽袖斟酒，手臂**在外，汲引時香風環繞，味道模糊瞭解，似即為鄧舍送她的幾樣好香中的一種。鄧舍赴宴以來，一向未曾看她，這會兒近間隔的打仗，不由想起了王夫人給他寫的那些函件。

田家烈昂挺胸，朗聲道：“益都、遼東隔海相望。擾亂我益都的賊寇，今後必定也會擾亂遼東。本日燕王助我益都。來日遼東如有急，我益都定然也不會坐視不睬。”他端起杯子，道，“願以此酒為誓，請燕王飲。”一飲而儘。

鄧舍回身入坐，俄然聞聲階下傳來一陣嘲笑。貳心中有鬼，不免心虛，心想：“遮莫被人看出活動？”倉猝轉目，往笑人處看去。

田家烈卻不先說，張望一番楊行健的官袍，然後問他的姓名，道：“敢問公貴姓大名？現任海東何職？”

席上的爭辯、熱烈，她彷彿不聞，眼中隻要鄧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