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何人不講武德，報上名來-2[第1頁/共4頁]

沈惟清看他穿好衣服，一邊陪笑，一邊眼睛滴溜溜亂轉，輕笑：“我曉得你滑溜得很，不知多少次從敵手那邊脫身。但你信不信，未經我允準，你敢亂走一步，我能當場打斷你的腿，叫你一步也走不了。”

不知甚麼時候，小孀婦止了哭叫，從被窩中暴露一雙眼睛來，擔憂地看著李鵲橋。

既藏了身，得了免費食宿的住處，又避了官府的追索。

李鵲橋謹慎翼翼地主動解釋：“鮑廉曉得此過後天然驚駭，當時跟我說，會借巫蠱之說，向她索回繡像毀掉。但這繡像中人乾係甚大，指不定鮑謙由此想出世財升官之道，拿了這繡像做投名狀呢！這就不是貧道所知的了！”

一時二人離了小孀婦家，向內裡走去。

沈惟清嘲笑，“你可知，太夫人前兒已經死了？”

隻要他能亂來著過了徹夜，何必再管太夫人過了本年會如何？

怪不得喬娘子會有如此豐富的嫁妝，怪不得鮑謙為娶她不吝孤負安四娘！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喬父雖隻是京中最不起眼的官吏，但喬細雨卻能擺佈最頂端某些人的心機，豈能不受看重？

他稱沈惟清小郎君，是因當年去沈府拜見沈老相公時，沈惟清尚幼年，被高低人等稱作小郎君。

李鵲橋猜想他這話裡必然有坑，硬著頭皮道：“按理是能規複安康。但先給咒的時候長了，未免失了元氣，這一兩年不免還會衰弱些。待過了本年，約莫就完整好了。”

沈惟清笑了笑，“你曉得嗎？秦家另有一個孤女從屍山火海裡爬了出來，今後脾氣大變，不吝代價插手了審刑院，將她那把用來做菜的剔骨刀，專門用來剔人骨了。你說，我將你帶歸去，她會不會聽你這些解釋？”

沈惟清道：“你能夠再算一算，當年你站出來指證秦太官的那句證詞，又害了多少人。”

他用心誇大了阿榆的殘暴，用來恐嚇李鵲橋，卻不知這些對於阿榆曾經做過的那些，底子不值一提。如果阿塗在這裡，如果阿塗敢說實話，必然拿一塊颳得乾清乾淨的腿骨來比劃給他看，——經了小娘子的刀，那骨頭都一定還能熬出油星子來。

清冷的夜風裡，李鵲橋額上竟冒出了汗珠，且越冒越多。遠遠近近的屋宇樹木的表麵，交叉成暗淡沉凝的黑影，如怪獸般隨時要吞噬四周的統統。

話未了，水汪汪一波流光悠然閃過，沈惟清的軟劍飛出，迅捷非常地在李鵲橋小腿肉厚處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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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鵲橋微微變色，卻一副改端莊的模樣，宣號道：“無量壽福，貧道問心無愧。”

李鵲橋真的驚住。

“本來……”

“當時走得近，厥後呢？”

由此更見得，當初福酒喪失，底子就是個早就設置好的圈套。

沈惟平淡淡道：“不錯，因為你一句話，喬娘子死了，喬娘子的侍婢死了，現在，鮑廉死了，鮑太夫人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