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飲一啄，終當不昧因果-1[第2頁/共4頁]

按淩嶽所說，秦家出過後，阿榆不肯沉湎傷痛，連眼淚都不肯流一滴，卻被髮絲繡像勾起舊事，刹時崩潰，可見她對查秦家滅門案的執念有多深。他曾感覺不讓阿榆查這些是為她好，但他明顯低估了這女孩的傷痛之深和脾氣之烈。

沈惟清寂然道：“胡說，鮑學士冇做負苦衷，怎會不敢去？”

花緋然安然地走向馬車，笑道：“平北，喬娘子這個案子可否有端倪，就看我們這兩日查得如何了！”

生得貌美如花，善於誇誇其談嗎？

畢竟，他隻是拿亡者去噎人，鮑廉並未真的去墳場。若叫讓審刑院的官員奔墳場撲了個空，如何著也得給人家一個解釋的。

他已知阿榆身後有個技藝莫測的絕世妙手，阿榆本身也在那妙手的調教下差異於平常閨閣娘子。並且淩嶽既能解蝮蛇之毒，必能取蝮蛇之毒。若觸類旁通起來，見不得光的手腕毫不但這類。真若疏忽律法脫手時，鮑家能讓喬娘子死得無聲無息，他們也能讓鮑家人死得無聲無息。

沈惟清的馬名喚踏雪，周身烏黑，獨四蹄潔白，算是可貴一見的駿馬，沿著阿榆的來路緊追了一程，終究看到了阿榆。

阿榆眉眼便疏鬆下來，沉默不語。

你來我往，勾心鬥角，還需與如許的小人虛與委蛇，多麼憋屈？甚麼恩仇是非，怎敵得過手起刀落，稱心恩仇！

“密意如此，為何鮑學士會不吝代價，謀奪喬娘子那幅玄女繡像？喬娘子又為何對你這位夫婿諸多防備，不吝繡出仿品掩你耳目？”沈惟清不急不緩踏入，一貫的端穩安閒模樣，慢悠悠持續道，“既與喬娘子少年伉儷，感情不俗，鮑學士必能為沈某解此猜疑。”

沈惟清微微皺眉。

初登金榜，邊幅堂堂卻溫良恭敬，謙虛自抑，一臉傾慕和誠心腸求娶細雨……

如果冇有證據，他說伉儷恩愛，那就是伉儷恩愛；他說繡像平常，那就是繡像平常。死了的喬細雨能化作庇護他的盾，刺向仇敵的劍。

阿榆長睫低垂，粉飾住眸底濃烈的殺機，手指卻已不自知地摸向藏在袖中的剔骨刀。

既然猜到懷悼亡妻甚麼的隻是遁辭，沈至公子當然不會那麼閒，跑墳場撲個空。

就差明晃晃一巴掌打在二人臉上，罵二人不敬逝者，不知禮節了。

沈惟清淺笑，“自是一起。”

鮑廉便連勉強的笑容也保持不住了，隻故作無法地感喟道：“小娘子幼年，不懂這伉儷間的各種關竅。渾家脾氣偏執，偶爾是有些爭論。但這幼年伉儷的感情，豈是戔戔妾室所能對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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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還是阿誰肆意妄為冇法無天的平山小女匪，該多好！

沈惟清覺得她聽勸，正要鬆一口氣時，隻聽阿榆道：“我信賴，害死喬娘子的人，害死小薑的人，另有害了秦家的人，都會獲得報應。如果這報應始終不到，我來送那些人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