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管你顛倒是非，還他青紅皂白-4[第3頁/共4頁]

安四娘僵住，任由衙差將她捆了，卻儘力保持平靜，保持著自幼被灌輸的文雅風采，以免被人小瞧了去。

石橋兩側砌了台階，不算高，但人若從石階上滾下，這邊主院多數是看不到的，何況那日暴雨如傾，視野恍惚，誰又會顧著往橋上看？以這高度，摔下去或許會磕傷碰傷，像小薑這類頭部撞到假山上的石塊，當場身亡的機率，實在是不高。

阿榆看向不遠處的假山、流水和石橋。

細論起來，沈惟清之父沈世卿與殿前司副批示使安樂少年瞭解，很有些友情。隻是沈惟清較著隻將七娘子安拂風當作了端莊的安家人，而她安四娘子……一個不值一道的敗落戶娘子，一個不入流的婢妾，底子冇資格跟他說話。

青葉便低了頭，道：“既如此，小婢願代太夫人一行。”

可不聲不響悄悄消逝的生命，何止小薑，何止喬細雨……

高大娘張口便罵，“哪來的臭丫頭？這與你何乾？”

當年細雨跟在阿爹阿孃身邊，清算清算房間都隻求簡練溫馨，能令民氣怡氣暢，何嘗受得了這類雕飾穿鑿的繁華風景？

沈惟清卻已看向了太夫人身邊的侍婢，“你是青葉？”

“婢妾，我傳聞過。”

阿榆應一聲，很快走得冇了蹤跡。

“彼蒼白日的，你們、你們想打劫嗎？這麼多人明火執杖的，敢往學士府裡闖！”

隻是想著喬娘子逝者已矣，還為她按個惡名，太夫人有些不安。安四娘既以端慧聞名，天然在旁溫聲安慰。幾句以後，太夫人便至心真意地感覺，喬娘子能在身後為鮑家做點事，是在贖她不孝之罪。他們操縱喬娘子，是在助她早登極樂，早日超生。

阿榆笑眼彎彎，輕言細語地說道：“安四娘不過是鮑家小妾，你卻說她是鮑家主母，莫不是在說鮑家寵妾滅妻？我這巴掌呀，是代鮑學士賞你的。”

高大娘頓時杜口，盯她一眼，不敢多言。

雖說主母也可稱為娘子，鮑家人也喊了她無數遍的娘子。可當著外人，誰敢喚她一聲主母？她算是鮑家的甚麼人？

安四娘聽得那邊一迭聲地在催問“誰是高大娘”，已然變了神采。

他說得爾雅客氣，但揮手之下，隨來的衙差已如惡虎般往各院衝了疇昔。

阿榆乃至暖和和和地看了眼鮑廉，“鮑學士，我說的對不對？”

沈惟清也知此理，聽阿榆這麼說，再看麵前世人慌亂，隻得點頭道：“那你速去速回。如有發明，立即著人喚我。”

沈惟清道：“喬娘子之死疑點頗多，本待請太夫人切身前去審刑院。韓知院顧念太夫人年老體弱，特地叮嚀，能夠命她貼身侍女代她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