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林幽勝地，宜埋屍（二）[第2頁/共4頁]

阿榆一臉痛苦，不滿道：“小錢兒，我不是讓你在這裡等我起碼一個時候的嗎？難不成這個山洞是神仙洞府，內裡一刻鐘，內裡一個時候？”

阿榆道：“應當……應當是打鬥時磕到了吧？”

沈惟清看她內裡不過薄薄一層中單，被穿林而過的風一吹，更顯得纖質弱骨。哪怕他已曉得這小狐狸絕非弱不由風的小娘子，此時也不由皺眉道：“阿榆，天冷得很，你又有傷在身，不宜受寒。”

錢界道：“好，二位請稍候。”

一時林中再次沉寂下來，除了兩具無頭屍，便是兩名傷員，一個暈倒的酈母。

阿榆非常吃力地蹲了身，用剔骨刀去挖著甚麼。

在殘暴得不普通的小娘子身邊，產生任何不普通的事，都是普通的。

王四歎爲觀止，忍不住一拉錢界，悄聲道：“沈郎君待秦小娘子真好。不太小娘子和順仁慈，重情重義，的確該好好寵著的。”

淩嶽冷冷道：“我叫甚麼不首要，我跟小娘子也冇甚麼乾係，隻是欠了她的情，不想她出事罷了。”

淩嶽聞言，眼神不由詭異，看看阿榆漫不經心的模樣，再看看沈惟清，慢慢道：“那就好，那就好。”

阿榆愣住，一時也有些抓狂。

王四本是底層摸打滾爬多年追求上來的，心機最是小巧。目睹那山洞如無底洞般，吞了段郎君，又吞了秦小娘子，另有殺手莫名其妙地襲來，他本能地挑選最安然的做法，——跟著錢界打醬油。

憐憫甚麼？他有甚麼需求憐憫的嗎？

目睹阿榆瘸著腿猶不成安生，正往竹子深處尋覓著甚麼，沈惟清忙追了疇昔。

阿榆笑容一凝，便完整無語了。

王四周露難堪，囁嚅道：“我、我怕錢兄弟失手……”

此時他也顧不上細想，隻走向阿榆，看向她的腿，“你如何了？腿如何回事？是剛傷到了嗎？”

這也冇多長時候，他竟挖了不但半筐筍，王四不得不又去找來隻籮筐，才氣把筍揹出去。

之前大家都能將她視作純良無辜小廚娘，現在她剛跟人打鬥結束，說磕到更是順理成章，為安在他那邊就成了理所當然的大話？

小錢兒……

如果秦藜在此處，一個挖筍，一個提籃，約莫會是更調和的畫麵。

淩嶽低聲道：“也好，你留意療養，彆跟人打打殺殺的。如有這等事，喚我便是。”

在看到這一幕前，她踢到了一名殺手的腦袋，沾了滿腳的鮮血，嚇得又一次暈倒在地。

沈惟清皺眉，蹲身為阿榆揉著右膝，低聲道：“阿榆，下次扯謊彆這麼對付。”

他的言辭像在扣問，但神采間完整不容辯駁。沈惟清真敢說個不字，隻怕他那柄殺人的劍順手就能揮過來。

他的腔調不似先前冷酷，乃至有幾分像是硬擠出來的暖和。

沈惟清悶聲道：“這人間女子本就比男人活得艱钜，身為男人，自當多照顧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