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道河子[第1頁/共3頁]
這事兒固然蹊蹺,不過當時正值農忙季候,加上那絕壁得有幾百米,峻峭如削,想要下去怕是難於登天,並且就算找著了那八成也是死牛了。因而村裡也就冇派人手去做那無勤奮了。跟其他隊裡一籌議,籌算借幾頭牛先來用用,不過還得先等他們把地耕完才行。
據放牛的知青順子說,那天下午放工以後,他牽著三頭牛去林場後邊兒的青草地上吃食。他隻去撒了泡尿返來,牛就不見了。他邀幾個林場的工人四周都找遍了,連個牛的影子都冇看著,估摸著是從燕窩山後邊兒的絕壁上掉下去了。
有道是樹倒猢猻散,在王立言被殺以後,劉憲國帶著一幫拳匪逃回了山東故鄉的深山裡。幾年以後風頭疇昔,又占山為王做了盜賊,改名劉顯國。再厥後,抗日戰役發作,劉顯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好日子也到了頭,被路過的束縛軍剿了,從良參了軍,插手了浩浩大蕩的抗日大水當中。
當時的環境,在父母的題目獲得廓清之前,複員是不成能了。閒賦在家是坐吃山空,出門事情又無技傍身。思前想後,考慮再三,獨一的來路就隻要上山下鄉了。
我的爺爺叫做劉憲國,生於清德宗光緒八年。十八歲那年趕上八國聯軍侵華,他在山東插手了王立言帶領的義和團。倒不是憬悟有多高,實在是因為那年初冇錢冇糧,人吃人都不希奇。正所謂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與其被人吃,還不如去吃人,惡是惡了點,起碼一日三餐不消愁。
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文革發作,因為我爺爺的背景題目,被扣了個反動分子的帽子,冇鬥幾次,就給活生生整死在了牛棚裡。父母也是以遭到連累,被帶走調查。而我呢,因為政治背景還算潔淨,僅僅是把我逐出了軍隊。
知青常日裡的活不算太重,下地的時候未幾。我被安排在供銷社做代銷員,而包大膽則被安排去守林場了,都是輕鬆活兒。但是安閒的日子冇過量久,村莊裡就出事兒了。
林場前麵的山叫做燕窩山,並不是形狀像燕窩,而是這座山的後背是一整塊峭壁,每到春季,峭壁上就有大量燕群築巢,故得名燕窩山。
但是誰知,義和團活動高開低走,冇多久就被清軍彈壓。在接連不竭的圍殲下,義和團的大師兄們死的死,逃的逃。
本著“鄉村是一個廣漠的六合,到那邊是能夠大有作為的”原則,我跟包大膽兒另有七八個知青一起坐上了去內蒙的火車。包大膽兒是我軍隊裡的戰友,原名叫做包得勝,長的膀大腰圓,皮膚烏黑,常日裡脾氣暴,膽量大,以是得了包大膽兒這麼個外號。傳聞我被逐出了軍隊,他一怒之下把告我黑狀那人給胖揍了一頓,成果也被辭退了軍籍。
當頭幾天,人牛輪著來,都還能受得住事兒。可冇過量久,隊裡卻傳來動靜說,那三頭牛全都不見了!大夥兒一聽這話,頓時就卸了勁兒,種田拉犁的事兒冇牛了還如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