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回 醉也難[第2頁/共3頁]
眼下能睡著的人纔是有福分的罷?
獨留了他們四人在這廊上。
二位公子雖冇像國主和夫人那般病倒,心中定然也是極不好受的,不然也不至於非要如此喝酒。想到周綽方纔那般叮嚀,月朔終究讓步,與寶兒一起在中間等著,心說等二位公子真的醉倒了,像三公子說的“不能打人”了,他們再上前勸止,一個一個地攙回房裡不遲。
他酒量本就不小,常日又常跟著軍中將士混,七八壇酒原不在話下,但擱在昔日,九壇酒下肚他便有些含混,走路也不穩了,再多的倒是冇喝過。哪曾想本日喝了這些,身上比常日還要乏力,腦筋卻比甚麼時候都更清楚。
“拿酒來!”周綽嚷了一聲。
寶兒心下大驚,忙揮動手攆了世人下去。
周綽酒量不如周繹,但是近年來他跟著周繹在虎帳裡頭混,酒量也是見長的,周繹喝了六七罈,他也喝了四壇不足,直把寶兒前後抱來的酒都喝得差未幾了,兩小我才溫馨下來。
何如周繹酒量太大,直喝了六壇下肚,第七罈也喝了大半了,才終究迷含混糊癱坐在地上。
周綽伸手去抓酒罈子,不料周繹搶在前頭將最後剩的小半壇一飲而儘。周綽冇法,隻得往四下裡看,翻了身邊幾個卻都是空的,隻能倒出幾滴罷了。
周繹卻彷彿越來越復甦。
寶兒與月朔對視一眼,剛想上前勸二位公子回房,那兩個竟俄然提及話來。且他二人說的都是極其私隱的話,是斷不能讓這廊上廊下一種主子聽了去的。
嘴是閉上了,話也說了很多,心中的不快卻還是揮之不去。周綽也學著周繹的模樣,抓過一個罈子來就舉起來,何如他已經醉得短長,手上冇甚麼力量,竟不能舉起罈子來。周綽苦笑出聲,眼淚一嚮往下賤,雙手抱著罈子就往嘴裡倒。
“也不知是如何個死法,受冇受零散痛苦,內心是否另有抱怨。”周綽說著又落下淚來。
明知此時不該,但他就是想起了陽筠,想起了當初與周紀前去高陽的點點滴滴,想到本身先進步退兩難,此後卻又不知如何全統統人的情……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分不清楚輕重,周繹竟也不攔著周綽,隻顧著本身一口接一口地喝,由著他在那邊抱怨父親心狠。
周繹也終究再忍不住,淒然一笑以後,也滾下兩行熱淚。
周綽固然酒醉,心中倒另有三分腐敗,發覺本身觸了周繹的悲傷事,他忙住了口。
周繹身子靠在身後廊柱上,右腿弓起,左腿直直地往前伸著,右手搭在右膝上,左手就那麼隨便往邊上一垂,看著周綽也借酒消愁,忍不住悄悄一聲苦笑。何如他聲音、行動都極其纖細,卻冇人瞧見這絲自嘲也似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