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青都山水郎上[第2頁/共11頁]

天絕僧欠身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屆時魏島主的壽宴上，我們再見了。”

天絕僧淺笑頷，豎指唇邊，表示崔軒亮噤聲，隨即反身離艙，崔軒亮跟了出去，將門悄悄掩上了，道：“大師，您……您有事麼？”天絕僧淺笑道：“方纔王大夫過來叮囑，他怕令叔病情有變，便要貧僧徹夜來此等待。”

番邦人士到來，世人都傻了眼，先前徐爾正還在船上，便不愁冇人聽得懂異國話。可此時徐老頭走了，來了不孤子、王魁等武林人物，聞得南蠻舌，如對牛操琴普通。崔軒亮滿臉利誘，便朝不孤子、王魁等人看去，這兩個老的也不解其意，便朝天絕僧瞧了一眼，要聽他如何講解。

一片沉寂中，天絕僧笑了笑，道：“也罷，便奉告施主也無妨。貧僧此來煙島，是來找一戶人家的。”崔軒亮心下一凜，立時想到天絕僧先前所言，好似他們少林寺受人所托，似曾前去東洋尋訪一個奧秘人物。忙道：“大師，您……您是來找……找阿誰姚……姚廣孝的朋友麼？”

想到和順的女人，不由又思念起兩名婢女了，看那小茗、小秀性子順人，說啥是啥，誰若娶了她倆，定是享儘了齊人之福。崔軒亮心中又想：“是了，叔叔老說我們崔家人丁薄弱，我可得爭氣些，多生幾個孩子纔是。”

正行駛間，忽聽右舷處傳來“砰砰”聲響，似有人在拍打船身，不孤子吃了一驚，忙低頭來看，隻見船舷下方貼來了一艘舢板，上頭站了幾名年青男人，大家身穿蓑衣，嘴中說著嘰哩咕嚕的怪話，舢板旁卻插著一隻旗，上繡一隻火紅雲燕兒，卻不代表甚麼。

天絕僧點頭道：“不是。我隻是來找一戶姓方的人家，向他們探聽幾件事。”

點蒼小七雄興沖沖來數：“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八瓣！”王魁笑道：“瞧，這是八菊花，這天然是東洋大名的船了。”崔軒亮茫然道：“大名？名譽很大麼？”王魁頗知東洋事，當即解釋道：“大名就是武家諸侯，便像我們的關內侯一樣。”

那少年淡然道：“這搬東西不能光靠蠻力，縱使體格雄渾，力量剛猛，可不懂使力的真法門，統統也徒然。”

經得這一日，崔軒亮真是大大開了眼界，他平生次見到了朝鮮人、東洋人，也看到了的宣威大艦，現在更與少林、點蒼、九華等處高人結識。這在昨日還是想也想不到的奇遇，現在卻一平生在麵前。若要拿回故鄉說嘴，兩個堂妹必然不肯信了。

崔軒亮心下一凜，這才覺天絕僧的內力深厚至極，好似還在叔叔之上。他怔怔望著天絕僧，道：“大師……您真的冇練過易筋經麼？”

來到了艙房，隻見兩名船伕和衣而睡，臥在榻旁地上。叔叔卻還是昏倒不醒，看他仰躺不動，呼吸寒微，兩邊臉頰深深地陷了下去，彷彿一夕之間老了幾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