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約黃昏[第5頁/共6頁]

樊寧轉過甚來，見薛訥目不轉睛地看著本身，獵奇問道：“如何，我的麵具有何不當嗎？”

見李弘惱了，那武侯長忙蒲伏跪地：“部屬辦事倒黴，請殿下懲罰！方纔已派出數名武侯，再次尋覓人證，信賴該當……”

樊寧說完，將手指按在狸麵上，做了個冇有神采的鬼臉，回身而去。未出三五步，兩人又被另一處的喝采聲吸引，尋名譽去，隻見街邊一方開闊空中上設有投壺鋪、飛刀靶、套圈樁，鋪麵外擺設著琳琅滿目標獎品，惹得很多人前來圍觀嘗試，好不熱烈。樊寧自小隨李淳風進城來便愛玩這些，現下看到了怎肯等閒放過，當即懇求著薛訥幫她買籌注。薛訥見荷包裡另有很多碎銀錢，花了倒也免得拎著，便欣然應允。

薛訥抿唇一笑，拉著樊寧去尋胡裝店，路過西市正中的平準局，隻見烏泱泱一大群人堆積在此處，鼓掌喝采不知為何。樊寧上一次在此地見如是多人，還是看到本身通緝令那日，獵奇地湊上前去。

樊寧的體恤令薛訥的內心儘是說不出的暖和，他不再猶疑，護著她逆著逃散的人流，向事發地趕去。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候內，在人群當中連殺四人，又能如同氛圍般隱身遁形、順利逃遁的，絕對不是凡人，但他究竟是隨機行凶，還是特地選準了這些武官，抑或另有甚麼旁的講究，李弘猜不出，問蹲在屍身前查驗的薛訥道：“慎言，你可有甚麼疑竇要問嗎？”

去歲秋有萬國朝會，故而本年上元節更比往年熱烈，在節日氛圍的傳染下，值守的武侯們也不由得有些鬆弛，倚著街邊武侯鋪的柱子扳話，非常閒適。

長安西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穿襦裙、頭戴狸麵的窈窕少女與一個高她一頭、戴著犬麵的俶儻少年並肩而行，固然看不清容顏，但看身姿氣韻，便知不是凡品，引得道旁人諦視幾次。

“冇事的，我今後躲一躲，必定有膽小的在旁看熱烈，我戴著儺麵，又穿的這麼標緻，他們認不出我的”，樊寧偏頭望著薛訥，桃花眼彎彎，“我還不曉得你嗎？人還在這，魂兒早就飄去斷案了。你不必顧忌我，若真有人思疑，我就翻牆開溜，他們追不上的。快去罷，莫再擔擱了。”

薛訥隨李弘走上前去，樊寧則站在武侯們拉起的圍欄外，與圍觀的百姓們一道伸著脖子看動靜，冇想到竟另有熟人，刑部今晚當值的主事，竟是那“兩根肥腸”中的“肥”，樊寧瞥見他就忍不住“嘁”出了聲，心想這個蠢貨竟然還敢往太子麵前湊，一會子不會又說殺人的是她罷？

“放心罷，待明日我再去看你”，李弘一握紅蓮的小手，帶著薛訥倉促向西市口的武侯鋪處趕去。

正說話間，三名刑部的屬官行動倉促地趕來此地，肥主事眼尖看到他們，笑得極其光輝：“正說他們可來了，殿下稍候，容臣上前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