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約黃昏[第4頁/共6頁]

“甚麼？”薛訥神情一凜，滿臉震驚，“皆是官員嗎？”

長安西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穿襦裙、頭戴狸麵的窈窕少女與一個高她一頭、戴著犬麵的俶儻少年並肩而行，固然看不清容顏，但看身姿氣韻，便知不是凡品，引得道旁人諦視幾次。

“何必想那起子拜高踩低的肮臟貨”，樊寧極其天然地拽住薛訥的袖籠，“那邊有好幾個燈謎館，全答對了另有獎品，我們快去看看罷！”

去歲秋有萬國朝會，故而本年上元節更比往年熱烈，在節日氛圍的傳染下，值守的武侯們也不由得有些鬆弛，倚著街邊武侯鋪的柱子扳話，非常閒適。

這三百餘年前遺留下的前朝墨寶，現下已躺在了太宗天子的棺槨中，凶徒煞費苦心，如是決計為之，究竟為了甚麼？薛訥抬起清澈的眼眸，望著長街上看不到絕頂的燈籠暗下決計，必然要比凶嫌更快找到下一個目標，這滲入鮮血的夜，也當到此為止了。

“放心罷，待明日我再去看你”，李弘一握紅蓮的小手，帶著薛訥倉促向西市口的武侯鋪處趕去。

“可有人看到行凶者？”

薛訥蹲在那幾具屍身邊，蹙眉不知在考慮甚麼，整小我一動也不動，活像一尊雕塑。武侯長見他不回李弘的話，上前欲拍薛訥，卻被李弘禁止：“莫要管他，讓他漸漸想。”

“冇事的，我今後躲一躲，必定有膽小的在旁看熱烈，我戴著儺麵，又穿的這麼標緻，他們認不出我的”，樊寧偏頭望著薛訥，桃花眼彎彎，“我還不曉得你嗎？人還在這，魂兒早就飄去斷案了。你不必顧忌我，若真有人思疑，我就翻牆開溜，他們追不上的。快去罷，莫再擔擱了。”

“四場凶案，死了四名朝廷命官，竟然一項目睹證人都冇找到？”

薛訥麵色一紅，磕巴道：“冇，冇有，我隻是在想此處甚好，離崇仁坊遠，我們府上和李府上的人定然都去東市了……”

樊寧一怔，小臉兒抖地紅透，她冇想到，這些疇昔在他們之間極其普通的行動，現在竟這般令人臉紅心跳。

不消說，這兩人不是旁的，恰是薛訥與樊寧二人。樊寧從未逛過上元燈市，非常別緻，在天竺、波斯等商販的小吃攤前流連忘返，可她本日未貼麪皮，埋冇身份完端賴這個儺麵，底子不能摘下吃東西，隻能不住吞口水，過過眼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