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欲加之罪[第1頁/共5頁]
現在薛府出瞭如許的事,必然是薛楚玉藉著大義滅親的燈號,籌算讒諂薛訥的同時,保住本身與薛府,從而肅除本身襲爵門路上的停滯。
不過薛訥是從六品官,現下他另有監國太子特設的監察禦史在,令這刑部員外郎不得不客氣三分:“鄙人刑部員外郎彥軍,有人舉證稱薛禦史包藏朝廷欽犯樊寧,特來此調查。現在人證物證齊備,還請薛禦史隨本官去衙門問話,據實交代這紅衣夜叉人在那邊,以免禍及薛府,毀了薛將軍浴血征討高麗的卓著軍功啊!”
獵犬如虎兕出柙,猛地撲向薛訥,繞著他轉了兩轉後,頭也不回地拜彆,繞過了世人,躍起撲向了燈火闌珊處。
薛訥將目光從正在四周亂蹦的劉玉與登山緝捕他的武侯身上移開,望向了薛楚玉。薛楚玉公然神采烏青,不知何時攥起了拳,感遭到薛訥投來的目光,薛楚玉回過甚,目光一震,但他很快調劑好了情感,驕貴又不忿地迎上去,涓滴冇有避諱。
宵禁之前,長安城的西市人頭攢動。不但有盛裝而行的中原百姓,更有牽著駱駝帶著獵犬的胡商,運送著西域的奇珍奇寶,夜明珠,和田玉,琳琅滿目應接不暇。豪放不羈的西域人開朗大笑著做買賣,崑崙奴體壯如牛,正向商店搬運著物品。道旁飄香的不但是中原的綠蟻新焙酒,更有舶來的葡萄生果,四周鼓樂聲不竭,高山流水知音曲,慷慨激昂胡笳拍,好不熱烈。
啞忍了十餘年,不捨兄弟情,卻還是步步被逼迫至本日,薛訥沉定定地望著薛楚玉,暗想既然主張已打到了樊寧頭上,便莫怪他這做兄長的翻臉不認人了。
高敏付了銀錢,與樊寧一道走在坊市上。再過大半個時候就到宵禁了,高敏駐步對樊寧道:“寧兄,高某回家去了,你也早日回府罷。”
“阿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莫非法曹還會冤……”
高敏似是冇感覺有甚麼不當,麵露羨慕之色:“薛禦史真是好命,生在如許的家中,顯赫倒在其次,有父母庇廕珍惜,纔是最幸運的。”
高敏亦站起家來,笑得無法:“高某那裡算得上甚麼風騷少年,放衙休沐時,也是日日悶在家裡想案情,我隻是會說幾句西域話罷了。”
樊寧渾渾噩噩地沿著長街行走,未幾就到了西市大門口,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進長安城時,她不過四五歲,坐在李淳風的牛車後,紮著兩個圓圓的總角,連鞋都懶得屐,兩條藕段似的小腿晃啊晃的,彼時的她極其戀慕這裡的繁華,四周貪看不敷,也是在那日,她熟諳了薛訥,一個比她大三歲,卻還冇她高的小子,清秀又斯文,五官極其都雅,她乃至一度覺得他是個女孩,追在他身後叫了好幾日的“阿姊”。
樊寧正百思不得其解,身側忽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回身一望,來人竟然是高敏。樊寧想起本身的身份,粗著嗓音禮道:“高主事,你怎的還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