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頁/共3頁]

瞥見外祖母，林卿卿一頭撲進她懷裡：“外婆，姆媽，姆媽走了，她不要我了…”

等吳氏得了動靜，邁著小腳趕來的時候，阿蓮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劉媽每天淩晨都會給林卿卿籌辦好飯糰，再用小鐵壺給她裝滿糖水，偶然是紅豆湯，偶然是綠豆湯，偶爾也會裝些蓮子羹，隔天換樣。

劉媽曉得吳氏又念起了故往，忙接過話道：“老太太您放心，過罷初五，迎了財神，我就打掃隔壁屋。”

阿清本來和阿蓮也是靠近，此時見母親動了氣，內心也覺難過。走到吳氏麵前，阿清安慰道：“姆媽，您莫要和阿棟媽計算，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哪會當真嫌棄阿姐。”

輕歎一聲，吳氏又說道：“我那薄命的阿蓮，打小也是歡樂讀書習字的。當時候她阿爹從衙門返來，就會抱著她姐弟兩個一道讀書。”

阿蓮緩緩伸手，吃力地撫摩林卿卿的頭：“囡囡，你，你吃啊…姆媽，姆媽看著你吃，就，就歡樂的…”

阿蓮艱钜地擠了一絲笑容，對林卿卿道：“囡囡，要爭氣，要乖，要…”阿蓮又喘氣起來，林卿卿再也冇法節製本身，淚如雨下：“姆媽，姆媽，您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林卿卿的生日也是她父親的祭日。吳氏怕她悲傷，正籌辦偷偷打發劉嫂去墳上供香祭拜，就瞧見林卿卿進了灶間。滿眼誠心腸看著外祖母，林卿卿道：“外婆，我也想跟劉嬤嬤一道去墳上祭拜阿爹、姆媽。”

高小放學很早，林卿卿回到家總會幫著外祖母帶阿棟。她教阿棟背朗朗上口的唐詩，寫簡樸易懂的筆墨，彷彿像個教書的小先生。

“外婆年紀大了，你，你要多幫她乾活…要，要好好孝，孝敬外婆…要聽孃舅、舅母的話…”

林卿卿捧著劉嫂熬的八寶粥，跪在阿蓮的床前：“姆媽，明天臘八，劉嬤嬤熬了八寶粥，我喂您吃兩口吧？”

把碗放在床邊的小桌上，林卿卿忍淚點頭道：“姆媽，您放心，我必然孝敬外婆，聽孃舅、舅母的話…姆媽，您會好起來的，郎中說開了春，您就會好了！”

阿清看著非常歡樂，常常對阿清嫂說：“卿卿公然是書香家世的女兒，教起阿棟來，像模像樣。”

夏花落儘，秋風微涼，又是一年柚子成熟的季候。

用五花肉燒芋艿，插手生米同煮，便是江南多數人家愛好的芋艿飯了。林卿卿最喜好這道飯，點了點頭，又向外祖母鞠了躬，就隨了劉嫂一道出了門去。

阿清嫂低了頭，撇撇嘴，卻也不敢再吱聲。

吳氏瞥見她的神情，雖有些躊躇，卻還是同意了：“好吧，讓你阿州伯陪你們兩個一道去，早去早回，外婆在家給你做芋艿飯吃。”

吳氏白髮人送黑髮人，摟著林卿卿一聲心肝肉，便痛哭起來。陪著吳氏同來的劉嫂，也跟著掩麵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