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殷稷保重[第2頁/共3頁]

殷稷歎了一聲，“他們要朕當眾失態，還要教唆朕和太後的乾係，最好的機遇就是明天朝拜了吧……”

殷稷突然回神，腦仁鋒利地疼了起來，他抬手錘了兩下，強撐著椅子站了起來：“是有些醉了，驚擾了太後，還請太後勿怪。”

殷稷冇言語，不好酒的人此時卻一口氣灌出來了一壺，直到最後一滴落下他才順手扔了酒壺，略有些踉蹌地往回走：“不消了。”

他下認識想抬手揉一揉，長遠的畫麵卻俄然浮了上來，婦人責怪地抓住了他的手，溫聲嗬叱他——莫要拿臟手揉眼睛，我去拿帕子。

冷不丁一道身影越走越近，一如當年的景象，殷稷刹時恍忽起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好久都冇能落下去。

殷稷猝然昂首，一聲悠長的鐘鳴響起，子時到了。

他看了一眼殷稷，瞧見了他眼底較著的青影，躊躇半晌還是冇有言語。

殷稷這纔回神似地喝了那杯酒，隨即一扔酒杯，拎著酒壺往窗前走去：“這時候進宮，看來是得了動靜了。”

未幾時外頭傳來短促的腳步聲，薛京排闥走了出去：“臣拜見皇上。”

“姐姐，宮外會有我的奶哥哥策應，他是我的親信，你大可托他……一起保重。”

年節底下本就輕易讓人放鬆，再加上竇安康比來常來，兩個內侍也就冇多想，更不會故意機去數一數來了多少人，又走了多少。

殷稷卻一無所覺，自顧自喝光了第二壺酒，約莫是喝得太急，明顯酒量不差的人，此時卻逼真地有些醉了，連麵前都恍惚了起來。

話音落下他目光一轉，遙遙看向幽微殿方向，謝蘊，新春安康。

要不要和皇上說一聲呢？

薛京不防備他如此用人的時候竟然還顧及了他們父子的團聚，很有些受寵若驚，卻不敢承諾：“寄父前日還來信，說想回宮服侍皇上過年，怕這兩日事情多，您身邊的人不全麵，現在他回不來就罷了，臣如何能走？”

他抬頭，一飲而儘。

未幾時偌大一個宴雲台便隻剩了他一小我，在一片空曠寥寂裡，外頭的煙花聲更加清楚，他靠在椅子上漸漸給本身倒了杯酒，側著頭看著天空斑斕的色采，卻好久都冇能喝出來。

但是再如何同病相憐，他們也必定了隻是相互的棋子。

薛京曉得這句話不成信，可殷稷既然說了，他也隻能假裝信了，他躬身一禮正籌辦退下去，卻俄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剛纔進宮時遇見長年殿遣了馬車出宮。

不曉得是不是才死了弟弟，她現在也是孤身一人的原因，剛纔看殷稷單獨坐在這裡喝酒時，她內心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憫，世人千萬，獨他們無人牽掛。

薛京見他不想多言也不想打攪，可夜色已經很深了，明日另有一場硬仗要打。

馬車很快動了起來，明顯甚麼都看不見，謝蘊還是不自發從車窗裡探出了頭，她遠遠朝竇安康擺了擺手，內心說的倒是永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