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執手[第1頁/共4頁]

眾輔臣皆稱如此措置極其安妥。

皇太後向氏還政後偶爾會到崇政殿或邇英閣，問問趙佶比來的政事，順手翻閱一下臣僚的章疏。玄月十六日深夜，太後傳聞趙佶尚在崇政殿批閱章疏，遂前去探視。

劉清菁笑道：“官家是怕她見到蔡王，讓你輸了賭約罷？”

“哦，如此，娘子保重。”楊日言豁然淺笑，“官家很牽掛娘子，收到娘子信函焦炙之情溢於言表，讓我連夜趕來探視。”

然後，她悄悄伸手為他摘去落於他襆頭上的一枚秋葉，安撫道，“畢竟，你原與彆人分歧，是自家孩子。”

劉清菁做嗔怒狀：“公然拿不出罷？你煞費苦心腸在宮中造這個謠，是想斷了十二哥的念想，也逼蕙羅嫁不成他。現在又讓十二哥出宮外居，想來我與你打這賭竟是吃了大虧，你先就把敵手趕走了，又把蕙羅捆在本身身邊，卻讓我如何取勝？如此不公允，休怨我打消賭局。”

蕙羅認出這三字是臨王羲之《初月帖》上的，遂問送信的內侍：“官家另有話傳我麼？”

但陳瓘離京那日，從永泰陵返來的梁從政又奉告太後一個令她不鎮靜的動靜：“官家密遣親信劉瑗，追上已出京都的陳瓘，賜他黃金百兩，且傳官家話說，陳瓘直言議事，極不成得，現在隻是暫貶，不久後會讓他返來的。”

侍禦史陳師錫說得更明白：“章惇包藏詭計，發為貳言，欲策立彆人。若非皇太後聖謀前定，則陛下腐敗之躬，置之何地？章惇之罪過，莫大於此。”

趙佶下拜道：“都是謊言誤傳，言官一時不察，所言虛誕不根，娘娘不必理睬，切勿放在心上。”

菊花圃邊的劉清菁見他走近毫不驚奇，作勢看看他身後，問：“官家本日侍從甚多，卻為何不見典飾娘子？”

劉清菁一伸手：“拿來。”

趙佶聽了這些話都沉吟不語。倒是左正言陳瓘看出了他難堪之處,將章惇之罪從策立彆人的話題上引開，進言道：“章惇獨掌政柄，首尾七年，隨其喜怒，恣作威福，薄神宗，累宣仁。又樂於用兵，乃至陝西民怨四起；好大喜功，大興土木，耗竭內府之財。不顧人之怨怒，不懼天之譴戒，稱之為流俗。還曾將鄒浩等言官入獄以絕言路，天下震駭，人多自危。賴宗廟之靈庇佑，朝廷國度才未鬨事情。哲宗信賴章惇，章惇卻將國度廢弛至此，累及哲宗。當年那些詭計密計雖多由蔡卞主謀，倒是章惇在判定力行。蔡卞雖已貶放於外，但章惇若在朝廷，如何能除禍國之根？”

蕙羅沉吟，才又提筆，以王羲之《積雪凝寒帖》上一句作答：“比者悠悠，如何可言。”

趙佶道：“姐姐焉知我過來不是向姐姐討彩頭。”

玄月八日，章惇罷相，知越州。

數今後，趙佶循例偕太後、太妃、皇後及元祐、元符臨幸蔡王府，留宴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