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欽聖[第4頁/共4頁]

十仲春以來,趙佶以皇太後不豫,禱於宮觀、祠廟、五嶽四瀆,狀甚竭誠。還出庫藏之糧以濟民,且大赦天下,減囚罪一等,流刑以下釋之。次年改元“建中靖國”,正月中節慶事件統統從簡,除了歡迎來賀正旦的遼人,幾近無舞樂宴集。而皇太後向氏病情並不見好轉,在這一片平和的祈福聲中一每天衰弱下去。

趙佶一拋藥碗,太後直直倒下,麵如死灰。

太後聽著,肝火稍減,愈顯哀痛,待趙佶唸完,已老淚橫縱:“你要追尊你生母為皇太後,與我直說便是,這本來就是你母親應得的名分,莫非我會不準?何必在這時候寫出這東西來氣我!”

趙佶踱步到帳外桌邊坐下,沉默閉目半晌,然後剪剪宮燭蠟淚,剃亮了燈花,才緩緩站起,走到門邊,瞬目深呼吸,再次展開眼時,目中已蓄滿了淚。

“陳娘子、張先生和我都不曉得你父親是誰。這闋詞是‘小晏’晏幾道先生填的,但你出世時他已五十餘歲,你出世前後彆人並不在西京,此詞遍傳天下,也不能由此臆斷你父親是他。而這扇麵上除字外並無任何款識,也難以猜度題字者身份,但字已如此,想來人必非平常之輩,兼他又有機遇打仗到宮人,身份必然也分歧平常。”周尚服解釋道,“張先生奉告我,你的奶名‘蕙蕙’是你母親取的,她歸天後,陳娘子把你的閨名改成‘蕙羅’,就是取自這扇麵上的詞,但願今後若你有與生父相遇之時,他能由你的姓氏、名字想起碧蘿和這闋《訴衷情》,猜到你出身,從而與你父女相認。”

他長身玉立,居高臨下地漫視病榻上的太後,又牽出不含溫度的笑:“但是,與當年仁宗分歧的是,母親分開時,我已經記事了,你再如何佯裝慈愛,隔斷我與生母,我也不會抹去關於母親的影象,真的視你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