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香席[第3頁/共6頁]

蕙羅隻得提筆，想了想，在香箋上寫下七個字。

蘇意墨再對蔡攸：“退席之前，蔡至公子稱已購得龍涎香真品，看來本日我等可大開眼界了。”

唐妙儀便沉默了，如有神馳之狀。

林司飾再命侍女念蔡攸香箋，侍女卻躊躇了一下，才唸叨：“羅幕繡帷鴛被，舊歡如夢裡。”

致辭歡迎諸位來賓以後，林司飾重申“龍涎香”之主題，然後說本身作為仆人，應先自點一爐香，為拋磚引玉，開鼻所用。

唐妙儀應道：“是的。花香格外濃烈，令人好像身處薔薇花架之下，姐姐但是用大食薔薇水浸沉香得來？”

蔡攸道：“普通人天然買不到，但如有門路，買到彆人買不到之物，價還偏低，也不敷為奇。”言罷帶著諱莫如深的含笑看向林司飾，“司飾現在開香藥鋪子，這此中的原因，必然曉得的。”

林司飾看向蕙羅閣子：“剛纔殷女人援引元微之詩句，可也是指雪後晴暖，萬物復甦之意？”

林司飾見狀遂道：“各位來賓雖同時參與雅集，但彼其間香席相距甚遠，且有竹簾遮擋，男女高朋並分歧席，若唐縣君與殷女人均同意，蔡至公子亦可退席。”

蔡攸道：“儘可隨便試。”

林司飾解釋：“平常香席，原不垂簾，本日垂之，一則為高朋避嫌，二則，水榭有秋風，也是也為擋風。品香宜處於通風而無風之屋舍，竹簾垂下，掩蔽而非密閉，最宜品香。”

蔡攸笑道：“是，是，縣君妙論，鄙人無不附和。仆人開鼻之香既已儘賞，蔡攸靜待縣君賜香於我等品鑒。”

蕙羅品完，剛垂動手，蘇意墨便迫不及待地接過香爐，行動稍顯鹵莽，令那通報香爐的侍女忍不住著意打量他一下。

唐妙儀有些驚奇：“你有龍涎香真品？不是合製的龍涎香？”

蔡攸應道：“這個輕易。不過，恕我直言，本日所品兩種香，恐怕都不含真龍涎香吧？”

蕙羅再顧蘇意墨，見他雖未承諾，但也冇出言反對。遂緩緩起家，本身褰簾而出，朝林司飾走去。

離林司飾隻要四五尺間隔了。蕙羅有些節製不住心下高興，向林司飾伸出了乞助的手，口中有彷彿哭泣的聲音收回。

廊下響起短促的腳步聲，蘇意墨最後幾近是奔騰地落到蕙羅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摟住她的腰，強虜她出水榭，將她扛在肩頭，似疾風般穿越菽禾香木店的後院和廳堂，將她拋上蔡攸騎來的那匹赤騮馬，本身隨即上馬，揮刀斬斷繫馬的繩，帶著她策馬馳向城外。

蔡攸道：“他們都說聞到的是花架、花圃中的花香，我卻不覺得然。大食薔薇水乃是取淩晨未開之薔薇蓓蕾顛末蒸製萃取精華製成，故而濃烈非常，花香襲人，耐久不散。而司飾這香雖有薔薇之味，但香氣輕浮很多，且雜有草物水氣，品這香麵前如見亂紅紛飛、花落千片，但那薔薇園倒是在隔牆的鞦韆以後，我等路人隻見亂紅，不見枝頭花朵。以是，這香多數是用薔薇花瓣與沉香粉蒸製而成，而非薔薇水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