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端王[第3頁/共4頁]

並且，他用的這幾味香藥皆對醫治天子的病有所助益。蕙羅想到此處，對趙佶更感獵奇：生就如此一顆小巧心的十大王，不知是多麼人物。

那渾家周嫵兒大哭，跪求趙煦開恩。蕙羅定睛看來，辨出她恰是前次為趙似薰冰片香的小女人。

走至近處，蕙羅聞到他身上逸出的一縷衣香，是以零陵香、甘鬆香和檀香為主，輔以丁香皮、辛夷及茴香，調有少量冰片與麝香，蕙羅乍一聞見，便對他多了兩分好感。

趙煦抬手一按，表示他坐下，又問他：“此次去永裕陵，見到你母親的畫像了麼？”

趙佶與趙似對趙煦說話時語氣的分歧，蕙羅從這番話裡能較著感遭到。趙似與趙煦的確如親兄弟，相互“你”、“我”相稱，而趙佶還如在朝堂上那般稱趙煦為“陛下”，自稱為“臣”，態度如此畢恭畢敬，讓人冇法不留意到存在於這對兄弟間的職位之彆。

開初聞聲他聲音，蕙羅已心有一驚，而現在他立於近處，端倪蕙羅看得清楚，更是全然怔住了。

趙佶聞言，一麵朝內走，一麵應道：“若臣為探花，必將策馬遍遊名園，摘取東風第一枝，獻與陛下這天下一甲第一人。”

趙煦瞥見他，微微一笑，轉首對身邊的近侍、活動禦藥院郝隨說：“你看十哥這模樣，像不像聞喜宴上的探花郎？”

驚奇之下，蕙羅渾然忘懷禮數，一雙眼睛直視著他，很久亦不知躲避。

趙佶擺首道：“臣的生母隻是貴儀，陵殿不會供奉其影容。”

不管周嫵兒如何要求，趙煦隻是冰臉不睬。而兩側小黃門已上來幾個，架著周嫵兒就要往外拖，這時趙佶俄然站起，先朝小黃門喝道：“且慢！”然後轉而對趙煦一揖，道：“此乃渾家偶然之過，還望陛下開恩，寬恕她這一回。”

趙佶忙起家長揖，正色道：“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福分，千萬不敢據此邀功。”

方入福寧殿正殿大門，便見一群宮人馳驅相告，說“十大王來了”，臉上都有幾分鎮靜之色。

換衣時房中除了他們二人，另有兩名內侍在中間服侍。趙佶展臂任蕙羅為他寬衣解帶，微微仰首，目不斜視。

言訖舉袖點拭眼角，黯然有鬱色。

趙佶拱手道：“剛纔是臣驀地昂首，驚嚇了這位渾家，才使她失手潑出茶湯。若渾家因臣受罰，臣如何能心安？望陛下顧臣薄麵，施恩於她，不加以科罰。”

宮中人所用合香凡是是由司飾渾家配製，而趙佶愛好香道，隻取內藏庫供奉香藥單品，本身調製合香，這點尚服局的人都曉得。他現在所用的合香成分和製法並不特彆，宮中人也常用，但他這香妙在各種香藥劑量拿捏得方纔好，能相互相融而不搶其主調，又掩去部分香料原有的一點刺鼻藥味，給人感受清雅芳香且不帶脂粉氣，就算是司飾司經曆老道的渾家，也一定都能調得如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