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書[第1頁/共3頁]

除此以外，他還特地叮嚀說，大業坊中多幽魂鬼怪，如果聞聲甚麼怪聲、聞到甚麼臭味，也千萬不能獵奇。

大門前麵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南邊各有兩爿倒座房。北麵的正堂敞著門，一眼便能夠瞥見中心頂天登時的神龕，裡頭坐著個頭包幘巾、手托葫蘆的白髮老者。

忠伯見了這兩個大漢，也是心慌，卻陪著笑容道：“兩位朱紫恐怕是第一次到南市來發財？老夫本是刀兒匠陸鷹兒的親戚。故鄉大旱，是以過來探親靠友。”

“宦海險惡，說與我聽，卻有甚麼用處……”

“彆怕。”忠伯低頭看他一眼：“不能慌。”

葉佐蘭正看得心驚膽戰，葉月珊俄然用力抓了他一把，嚴峻地問：“你說……忠伯他是不是想把我們賣掉？！”

葉佐蘭眼皮一跳，立即昂首去看忠伯。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五大三粗的人估客交頭接耳了幾句，俄然間大步流星地朝著這邊走來。

院子的東側冇有房屋，卻生了幾株非常高大的石榴花樹。眼下恰是著花時節，滿樹金紅色的石榴花如同火苗隨風騰躍著，又有殘紅落於樹下，好似淋漓的鮮血。

牆中心的大門緊閉著，貼著兩個褪了色的門神。擺佈屋簷下，各掛著一個破襤褸爛的白紙燈籠。

“這兩個小娃娃，細心看著眉清目秀，倒還真有點味道。不如賣給我們兄弟二人，必然給個安身的好去處。”

而後的兩天，忠伯整日外出探聽葉家老爺夫人的動靜，傍晚時分纔會返來。佐蘭與月珊的餬口端賴瓦兒顧問。但說是顧問，實在也就隻是供了一日三餐罷了。

葉月珊嘟囔了一句，又偷眼來看身邊的人。卻見葉佐蘭雙目無神，明顯已經失魂落魄。

“忠伯，他們說的往北麵去的門路，是甚麼意義？”出了南市，葉佐蘭勉強收了收魂，俄然昂首問道。

統統那些木籠的內裡，人估客與賣主們正在指指導點、還價還價。那些衣裝鮮麗的有錢人，用浸泡了香水的手帕掩著口鼻，看向籠中人的目光，毫無憐憫可言。

葉月珊也問：“那兩小我說的安身的好去處，又是甚麼處所？”

忠伯伸手摸摸葉佐蘭的頭頂。他的掌心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剛纔也是非常嚴峻。

這封信，並不是寫給他的。

“瓦兒。”忠伯喊那少年：“我領著他們二人在此等待你家主母返來。此事你千萬不要與彆人去講，不然……”

那瓦兒倒也聰明，話還冇說完就已經連連點頭。主仆三人倉猝邁進門檻，重新緊閉大門，忠伯又命瓦兒打水與姐弟二人洗濯臉上手上的汙泥。

“他們說得……應當是青樓妓館。十來歲的娃娃，不管男女，隻如果有些姿色的，都會先由老鴇或者龜奴遴選。如果選中了，代價就是平常仆從的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