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宿命[第1頁/共3頁]
我常想,無執念,如何生出三千天下。
此時。
我說我不知。
……
“情願。”
師父眼神凝重:
闔上眸子。
第二尊……
“咄!”
“如何能換它性命?”我問道。
“寒灰死,火去。”
我坐在青銅大佛頭頂,對他微微一笑。
師父撫我頭頂道:
“你心有佛根,亦有魔種。”
師父帶我到毗盧遮那佛像旁,牽起我的手:
“便如此,你要救它麼?”
未辯白,論法是時閉幕,我下了蓮台。
我與他講經一個時候,他告彆,我亦起家拂去身上落葉。
是你啊。
翌日,他出家回家。
山上紅葉又新鮮著,有師弟請我講經。我坐在青石上,楓葉落滿台階,落在肩上,身上。那本《地藏經》封皮發皺,是師父多年前贈我的。
那年我十六歲,日掉隊,師父喚我到大雄寶殿。
師父,你既授了我枯榮之道,豈不知如許滅不了我?
青燈燃,青燈成灰。
……
“佛祖,請佑我兒金榜落款……”
劈麵,是靈台宗的虛雲禪師,師父亦提起過,他修杜口禪的光陰已長遠不成知。
成佛亦是我執,以執如何能消我執呢?師父隻說以凡心斷佛性,是大謬,我尚需參悟。
師父讓我撞一年鐘。
那一世,我擺著波紋,他是釣叟。
師父你看,他們執念更深於我呢。
師父寂然看著我,指尖戳我胸口說:
“佛祖保佑妻兒安然……”
“我亦救了一命。”
“我願救它。”
耳邊火舌哧哧吞吐,一陣腳步聲插出去。
他老了,也不知從何時開端的。
他……是誰?
師父說我執念未休,卻日趨深重。
廣場上禿頂一排擺列得整齊,我看著入迷,腦海中又回想起當年槐樹下那幾窩螞蟻。
厥後師父畫了一副枯木圖贈送我,囑我不時觀賞。
有屠夫來求消罪孽業障,宿世倒是一頭豬。
我說:
“你破了殺戒!”虛雲老衲人音如滾雷,直直盯著我。
“白兔飲水,蒼鷹捕兔,一飲一啄,皆是宿命。”
師父帶我到一棵枯樹下,問我看到了甚麼。
熊熊烈火燃起。
那一世,我在孤傲的王座上,她一人一劍,取我頭顱。
我知它意,跳入此中,秤平了。
第三尊……
師弟半路削髮,原是販子,因故遁入佛門,我觀貳心中執念,淡於財帛,執於親情。
“多年前……僧伽藍寺是一間小廟,屋舍三兩間。廟內一僧,證菩薩果,化虹而去。先人在他圓寂之地,鑄了此佛。”
看我盤腿坐好,他撲滅圖卷。
僧伽藍寺最火線,一片塔林建在山壁下,茂林修竹間,灰紅色的石浮圖承下落葉。
“你……執念太深。”
他們宿世,來世我都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