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慧劍[第1頁/共4頁]

第二日她還是一樣去給喜子送飯，喜子瞪了眼兒看著她跟程先生，這回先生敢邁過門檻了，從八丈遠挪到了七丈遠。

手上拎著東西，另有一個素色的匣子，秋娘一時怔住了，媒婆嘴兒卻不斷，先是誇品德邊幅，後是誇學問家財，說得天花亂墜。

瑞葉說完了輕柔一笑，拍一拍石桂的手：“下回再見他，我自會同他說個明白，你也不必再為我的事操心。”嘴上這麼說著，唇邊卻還帶著笑意，說完了又低下頭去紮針，一針一線的繡那一叢墨蘭。

冇成想瑞葉第二日還是去送飯了，給喜子裹了肉餡小餃子，一半煎過一半煮過，裡頭還擱了蝦子，一個個纏足了料，喜子一氣吃了三十隻。

程先生伸手接疇昔，想嘉獎兩句，滿肚子文章，恰好這時候詞窮，一個字兒吐不出來，半天賦隻“嗯”了一聲。

瑞葉做了幾個菜，昨兒飯鋪裡頭盛下的燒肉，給喜子蓋在飯上，端出來噴香撲鼻，翻開蓋兒幾個孩子都流口水。

秋娘還是覺著女人得嫁人，她自家跟石頭的伉儷情分走到了頭，卻還想著瑞葉綠萼都能有個好歸宿，拉了石桂的手：“我有你有喜子，她們今後可如何好。”

瑞葉手上繡的裙子，是她本身畫的蘭草，繡在裙角上，絮乾脆叨說著葉文心不愛那張揚的，素雅些最好，現在是不比疇昔了，可女人就是女人，一輩子都改不掉，葉文心待她極好，她待葉文心也最忠心，若不然，也不會斷了一條腿。

石桂卻冇因為她笑就鬆下心來，反而心口一揪，眼熱鼻酸一時說不出話來，瑞葉說的都是真相，常常叫人難受的也是真相。

程先生本來隻是麵紅，眼下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心如鼓擂，把牙一咬，纔要承諾，就聞聲瑞葉說：“我不是喜子的親姐姐。”

她這麼開了口，程先生一時怔住了，喜子在家時還叫奶名，到了他這兒又給重起了個大名，本來在村裡也請先生請過，秋娘卻感覺這個名字不大吉利，都到了新處所了，就起一個新名字，去去倒黴。

“娘由得她去罷，她內心舒坦纔是最好，她的日子，莫非還能我們替她過不成？”都已經能選了，就選一條不願意的路。

哪曉得到了大暑這一天，天曬的人都快化了，夜裡擺上竹床坐在上頭吃冰瓜，媒人婆恰好這時候上了門，出去就先說一聲恭喜，笑眯眯的對秋娘道：“我是來提親的。”

石桂陪她坐著，聽她說話，一句都不插口，葉文心已經走出來了，還走的很遠，可瑞葉遭受了很多事，讓她感覺最好的，反而是本來當丫頭的時候，跟著葉文心學書畫畫，替她籌措吃穿，背麵這些流浪捱打，想一轉意上就疼一回。

等散學的時候，先生倒是出來了，卻失魂落魄的，一句話也冇提，喜子返來便問：“但是程先生提親，叫大姐給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