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蕙質[第3頁/共4頁]

“要吃姐姐做的。”

見他撒嬌服軟的模樣，阿沅滿心隻是無法，又念著何必和如許一個孩童心性的人計算，方道：“是是，奴婢這就去做。四皇爺先在屋裡歇會兒，彆去外頭，日頭灼人。”深覺本身年方十五，卻像個嘮嘮叨叨的婦人，見了這大活寶隻要感喟的份兒。

阿沅獎飾道：“四皇爺最短長了，再來嚐嚐四顆一起接？”她又插手了一枚石子，一樣的挨次，最後用手背接住，再手背一翻，四枚石子齊齊握動手心。

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呆滯，忽又輕咳了數聲，身子似在微微發顫。

阿沅想起阿誰老是纏著她的大孩子，笑著回道：“四皇爺好著呢，會認人了，也不大肇事了。等他歇了午覺起來，皇上大能夠去看看他。”

靖嶼那裡肯放過，喧華著還要學，阿沅冇體例，又試了幾次，還是總接漏了一個子兒。之前一向默不出聲的蒔香，卻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淺笑問道：“不如讓我嚐嚐？”

蒔香道：“四皇爺看上去很喜好你呢……”她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阿沅mm不怕太後有一日會將你賜給四皇爺嗎？”言下之意，即便那是個皇爺，也是個傻子，誰會甘心嫁給一個癡兒。

靖禎澀然，他與楊慕芝，何時“好”過，談何“重歸”？記得楊慕芝初初嫁入肅王府時，他第一次看到她，那樣的斑斕清雅，好像天人。那種斑斕分歧於淳於樂儀的恭敬，分歧於榮良娣的美豔熱忱，也不是厥後瑩美人那般惹人顧恤，楊慕芝的目光老是疏離而冷冽的，如初春綻於山澗的一朵玉蘭，遺世而獨立。“空穀有才子，倏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氛遠彌馥。”新婚之夜，他題了這首詩贈她，奉告她，他願做東風，讓她一世芬芳芳香。卻不料是一紙癡心錯付，從未換得她哪怕一次至心笑容相待……

蒔香起家施禮，一張鵝蛋臉上帶著謙恭的笑意：“四皇爺過譽了，奴婢不過是雕蟲小技。”

一刹時目光交叉，他清了清嗓子道：“四哥比來如何？”

阿沅歎道：“身子上的病好醫，內心的結倒是難明，皇上不也是如此？”

說完將石子往他麵前一放，便要分開。靖嶼忙拉了她的胳膊：“姐姐，我熱。”

阿沅含笑：“都跑去了雲台宮是嗎？”

靖嶼笑逐顏開：“那嶼兒就在這乖乖等著，包管穩定跑！”

她開門見山：“奴婢有一事求皇上恩準。”

隻見她一下抓起桌上的七顆玉石，手腕微微一抖，石子像天女散花般灑落。手背輕翻，接住一顆，拋起，同時手指敏捷在桌上拾起一顆，兩顆一齊接在手內心。接著再拋，還是用手背接住兩顆，拾起第三顆……以此幾次，直到七顆玉石全數一同握在手心。

靖嶼看她不接，把玉石往地上用力一扔，氣道：“那我也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