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蝶幸[第2頁/共6頁]

小石頭搶在前麵開口：“回皇上的話，鸞清宮一向冇有娘娘和小主居住，內侍省隻派了一名寺人和一名宮女賣力平常灑掃。”

天子見她雙眸靈動委宛，朱唇微啟，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般鮮妍柔滑。他朝周良擺擺手，扯了下嘴角笑道：“原覺得這個小寺人是個聰明的，冇想到這個小丫頭更甚一籌，畢竟是皇貴妃住過的處所，到底是有靈氣的。”言畢，就彎下腰身，試圖伸手將她扶起。他身形癡肥，哈腰並不輕易。扶起阮嘉時，他的雙手感到一絲順從，但是這順從一閃而逝，阮嘉本身站了起來。

周良嚇得雙腿發軟，心中直叫不好，但簍子已經捅下了，他隻得硬著頭皮跟上。本來這鸞清宮是已故皇貴妃顧氏的寢宮，顧氏於建昭元年生下皇宗子靖祈，今後晉封皇貴妃，盛寵無窮，保持了整整二十載。靖祈，“祈”與“啟”同音，皇宗子與建昭紀元同歲，天子對這個兒子也是格外疼惜。雖不是嫡子，年僅十歲就被封為太子，出入羲和殿，由天子親身教養。

她曾經也哀歎過運氣不公，十三歲豆蔻韶華，就被迫入宮做了粗使宮女。現在想來，能在鸞清宮這個被人忘記的處所自在安閒地過了兩年，還交到了石泉如許的朋友，不知是多大的榮幸。

內侍躊躇了半刻，似是難以開口：“主子大膽，可本日是十五，皇後孃娘那……”

“歸正我聽師父說，這鸞清宮十幾年都冇人來了，胡說八道幾句也是冇甚麼要緊的。”他隨便調侃，腔調中倒是有些不甘的落寞。

那少女笑道：“宮裡人都愛種些牡丹芍藥，杜鵑是山野裡最淺顯的花，倒是宮裡的胡蝶冇見過，奇怪呢！”

白麪寺人歎了口氣，道：“阮女人，莫怪主子無禮，皇上還未冊封，女人便還是女人。隻是皇上已經發了話，女人也不再是這鸞清宮裡的宮女了，主子大膽先稱您一聲女人。皇上看重女人，是女人的福分。就像這天呐，老天給的是大水災荒也好，瑞雪豐年也好，老百姓隻能受著，又那裡能夠與上天對抗。以是天子隆恩，女人儘管享著就好，萬不成再說一個‘不’子。”

“奴婢阮嘉，是鸞清宮的粗使宮女。”她低著頭，冷靜數著天子的方頭錦履上繡了幾條螭龍，藉此來強自保持平靜。

“皇上！皇上！”周良的聲音又尖又細，現在聽起來分外刺耳，“那但是鸞清宮！”

思路返來，周良見天子仍然站在宮門口，他的前腳邁出一步又收了返來，自是一番糾結掙紮。他謹慎翼翼喚道：“皇上。”

朝廷下旨，命內臣於各省采選適齡女子入宮。當選者根據大家資質，或被納為天子與王親妃嬪，或被選為宮女陪侍。一時候宮中四周可聞鶯鶯燕燕，可見繁花似錦，後宮如沐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