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義[第1頁/共4頁]

太後揚眉，問：“親信？是誰？”

內裡靖禎本來坐在太後近前，不由直起了身子，道：“本朝宮妃誕育皇子，循例乃是記大功一件。比方先帝時，穆氏生下祈太子後直接冊封為皇貴妃。兒子不過是想晉封蘭嬪為貴妃，並未曾違背祖宗家法行事，為何母後執意不肯？”

太後嘲笑一聲：“公然是個有點本領的人，難怪哀家派去的人都冇討到好處。”她頓了一頓，又問：“那衛瀚可與靖鄴見過麵？”

太後嘲笑道：“天子的意義是，楊氏也想步穆氏的後塵？”

阿沅忙道：“奴婢不敢。”

氛圍中是薄薄的檀香，阿沅恭敬地行了大禮，道：“奴婢給太後孃娘存候。”

又聽太後道：“恪親王府將近完工，等四郎的傷好了，你就跟著他出宮吧。哀家看得出四郎固然尚且神態不清，內心是有你的。”她從胳膊上褪下一個通體碧綠的翡翠鐲子，交到宜秋手中，對著阿沅道：“這個鐲子你拿去，你是哀家賜給四郎的，便當是哀家的情意了。”

靖禎看了她一眼，神采稍稍和緩，草草說了句：“朕曉得。”便回身走了。

靖禎道：“母後言重了，淳於氏有嫡宗子傍身，怎會讓中宮之位旁落？”

此時蒔香和宜秋都已進殿奉養，一個忙著端茶倒水，一個替太後點了水煙。她跪了一會兒，忽聽太後淡然道：“起來吧。”

劉福全小聲道：“京畿營副統領，衛瀚。”

不消等宜秋答覆，隻聽殿內傳來太後峻厲的聲音：“不可，哀家毫分歧意！”

靖禎心中驀地升起一陣寒意，連呼吸都有些發冷：“九弟與穆黨謀反一事並無乾係，母後為何不肯留他一條性命？”

阿沅點頭。現在姐姐有了孩子做倚仗，她也故意接管天子的情義，阿沅感覺本身在宮中或許已無牽掛，遂俯身誠心道：“奴婢情願出宮。”

“那母後對兒子呢？是否也從無半分母子之情？”靖禎突然大笑，“倘若一日母後終究嫌棄兒子這個天子做得不好，是否也要另擇明君？”

一提及這場奪嫡風波，靖禎才解開了心中多時迷惑。端親王靖奐本來就是個忠誠矮壯之人，一貫也安於在封地得意其樂，又怎會俄然倒向莊親王一邊，參與矯詔謀位一事！本來竟是當時的章皇後暗中一手策劃，借偽詔之名，動員朝中元老對抗莊親王逼宮，從而替他剪去通往帝皇之尊的最後一道停滯。

平常到了現在，該是叩首謝恩。阿沅雙手接過了那鐲子，倒是很久默不出聲。

太後問：“何錯之有？”

忽而目光一凜，齒縫中森然迸出幾字：“那也不必留他了。”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劉福全出來傳話，表示她出來。阿沅一想到太火線才與天子因為姐姐的是爭論過一番，本身此時去請罪，無異於羊入虎口，內心不免有些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