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義[第1頁/共4頁]

劉福全遊移了一會兒，回道：“這……主子也不曉得。不過太後孃娘派去的人返來講，皇上的人馬一向躲在暗處跟蹤，想來並不會打草驚蛇。”

靖禎訝然：“母後安知……”他略一深思，想起那日在圍場時衛瀚所說，睿郡王一行原是因著有人負傷才滯留在了邊疆，忽覺恍然：“莫非是母後的人在追殺九弟？”

靖禎看了她一眼，神采稍稍和緩，草草說了句：“朕曉得。”便回身走了。

阿沅視線微垂，低首道：“太後如許體貼奴婢，奴婢感激不儘。”

太後問：“何錯之有？”

靖禎身子一震，沉聲道：“兒子並無此意。”

他和天子並不會曉得，除了所謂“帝王權謀”，太後另有不得不斬草除根的來由――穆氏曉得她太多奧妙……她沉吟半晌，緩緩道：“若衛瀚再敢插手此事……”

靖禎從長寧宮大步邁出的時候，阿沅正在廊劣等著去跟太後請罪。隻見他麵色陰沉，雙拳緊緊攥起，像是在死力禁止本身的肝火。方纔天子與太後的對話，她隻聽到了前半段，便覺得是因為太後不肯許楊慕芝貴妃之位，才讓他如許氣憤不甘，因而低聲道：“皇上，姐姐並不在乎那些浮名。”

“有動靜了？”

阿沅雙膝仍跪在金磚之上，道：“奴婢做錯了事，還請太後懲罰。”

“那母後對兒子呢？是否也從無半分母子之情？”靖禎突然大笑，“倘若一日母後終究嫌棄兒子這個天子做得不好，是否也要另擇明君？”

太後嘲笑一聲：“公然是個有點本領的人，難怪哀家派去的人都冇討到好處。”她頓了一頓，又問：“那衛瀚可與靖鄴見過麵？”

帝王之術，他嘲笑。

阿沅前腳剛走，劉福全急倉促地出去打了個千兒，太後見他神采嚴峻，便傳他進了閣房。

氛圍中是薄薄的檀香，阿沅恭敬地行了大禮，道：“奴婢給太後孃娘存候。”

靖禎心中驀地升起一陣寒意，連呼吸都有些發冷：“九弟與穆黨謀反一事並無乾係，母後為何不肯留他一條性命？”

太後錯愕，垂眸不語。

太後抽了一口水煙，那菸圈氤氳，垂垂消逝開來。過了半晌，才緩緩道：“你與楊氏姐妹情深，現在她懷著龍裔，身子又不好。今後你如果想去看她，隻需奉告劉福全一聲，便去吧。”

靖禎一聽，覺得太後隻是糾結梅雪沉的位分，不由緩了口氣道：“本來母後是為梅氏不平，怪兒子冇有把事情說全。念梅氏救駕有功，晉其為嬪位，不知母後意下如何？”

太後拂手：“你也不必與我說這些客氣話。自你進長寧宮以來，哀家冷眼看著，你雖出身卑賤，卻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哀家此時說要將你許配給四郎，你內心一定佩服。”

平常到了現在，該是叩首謝恩。阿沅雙手接過了那鐲子，倒是很久默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