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義[第2頁/共4頁]

劉福全遊移了一會兒，回道：“這……主子也不曉得。不過太後孃娘派去的人返來講，皇上的人馬一向躲在暗處跟蹤，想來並不會打草驚蛇。”

太後問：“何錯之有？”

阿沅道：“太後孃娘曾明令製止奴婢去往雲台宮，奴婢卻因一時掛念義姊安危，違背了太後孃孃的旨意。”

太後錯愕，垂眸不語。

他並非不懂機謀手腕，不然憑他生母寒微，如何從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十七歲時便被先帝封為親王。隻是若要他應用帝王之術對於本身嫡親之人，他不肯，亦是不屑。

內裡靖禎本來坐在太後近前，不由直起了身子，道：“本朝宮妃誕育皇子，循例乃是記大功一件。比方先帝時，穆氏生下祈太子後直接冊封為皇貴妃。兒子不過是想晉封蘭嬪為貴妃，並未曾違背祖宗家法行事，為何母後執意不肯？”

靖禎看了她一眼，神采稍稍和緩，草草說了句：“朕曉得。”便回身走了。

阿沅視線微垂，低首道：“太後如許體貼奴婢，奴婢感激不儘。”

靖禎心中驀地升起一陣寒意，連呼吸都有些發冷：“九弟與穆黨謀反一事並無乾係，母後為何不肯留他一條性命？”

帝王之術，他嘲笑。

太後嘲笑一聲：“公然是個有點本領的人，難怪哀家派去的人都冇討到好處。”她頓了一頓，又問：“那衛瀚可與靖鄴見過麵？”

太後身邊的宮人裡，他們倆比之旁人向來馴良些，特彆是宜秋，曾多次照拂於她。宜秋見她來了，噓聲搖了點頭。阿沅會心，悄聲問道：“誰在內裡？”

靖禎訝然：“母後安知……”他略一深思，想起那日在圍場時衛瀚所說，睿郡王一行原是因著有人負傷才滯留在了邊疆，忽覺恍然：“莫非是母後的人在追殺九弟？”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劉福全出來傳話，表示她出來。阿沅一想到太火線才與天子因為姐姐的是爭論過一番，本身此時去請罪，無異於羊入虎口，內心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氛圍中是薄薄的檀香，阿沅恭敬地行了大禮，道：“奴婢給太後孃娘存候。”

太後連聲嘲笑：“好一個不偏不倚的天子！雪沉為救你身受重傷，至今還昏倒不醒，在你內心卻隻值個嬪位；而那楊氏腹中胎兒不過兩月，便要封做貴妃。莫不是等她一日誕下龍嗣，這大周就要中宮易主了？”

靖禎身子一震，沉聲道：“兒子並無此意。”

一提及這場奪嫡風波，靖禎才解開了心中多時迷惑。端親王靖奐本來就是個忠誠矮壯之人，一貫也安於在封地得意其樂，又怎會俄然倒向莊親王一邊，參與矯詔謀位一事！本來竟是當時的章皇後暗中一手策劃，借偽詔之名，動員朝中元老對抗莊親王逼宮，從而替他剪去通往帝皇之尊的最後一道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