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合一[第6頁/共9頁]

陳倩宛鬱鬱不平：“曉得又如何樣，他不敢明著對抗太後，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也怪那敏貴妃命太好，傳聞承寵了一次便懷上了……”

阿沅又問：“那芙美人呢？她待你好不好？”

阿沅坐下，剛要引杯入口，忽聽他道：“等一等。”隻見他又杯裡夾了一片梨花，那花瓣純白如雪，在清澈晶瑩的酒液中浪蕩盤桓，好像落花飄零。

那人髮髻狼藉，臉頰高腫，本難以辨認。采薇端看了半晌，瞳孔倏然放大，顫聲道：“是楠兒！疇前跟著芙美人的楠兒！”

楠兒坐在軟墊上，手裡捧著采薇給她端來的牛乳茶，不由哭出聲來：“小主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再服侍敏貴妃了。”

又沉默很久，暖閣裡寂靜地令民氣悸，連窗外樹葉沙沙的婆娑聲，都格外清楚。靖禎眼底如一汪深潭，不見喜亦不見悲。

恪親王！阿沅隻覺如遭雷擊，心中一陣鈍痛，也不知是擔憂恪親王南征遇險；還是擔憂他大勝返來之時，功高蓋主，兄弟兩邊廝殺不下。更令人擔憂的是，既然恪親王是由章相保舉，莫非他已經決定站在太後一邊，共同對抗天子了？

陳倩宛湊上前來，嫣然巧笑：“傳聞皇上昨晚去梅妃那邊隻坐了一坐，半夜又去了姐姐那邊，是不是真的？”

曹清摘上麵罩，暴露臉上可怖的疤痕。她微微欠身施禮，恭敬道：“都是托了小主的福，奴婢纔有本日。”

阿沅淡然一笑：“去找芙美人的同親。”

祖成望望床上尚在甜睡的阿沅，又瞧著精力不大好的天子，苦著張臉道：“回皇上的話，四更了。”

阿沅一愣，不料他問得如許直接，便實話實說：“皇上不是都喝上了，還問來做甚麼？”

靖禎麵露調侃之色：“若不是母後對峙對穆氏逆黨趕儘撲滅，乃至連無辜的九弟也不放過。琦珺也斷不會痛下決計，與我朝為敵。”

“老端方，三個時候。”末端還丟下一句，“不要讓我瞥見你偷懶。”

楠兒鬱然歎道：“小主說的是，奴婢再冇見過比蘭貴妃更好的人了。”

雞鳴之時，夜色猶深，祖成便按例出去叫起。走到床邊一看，竟然睡在那邊的是個長髮狼藉的女子，再轉頭往那榻上一瞧，不由嚇了一跳，失聲道：“皇上——”

那梨斑白盛在竹筒裡，喝時倒出一點，還帶著一線竹露的暗香。靖禎斟了兩杯，一杯推到桌案劈麵，表示她坐下：“朕記得潛陵那晚，在你那邊喝了杯高粱酒，口感甘醇綿香，不免獎飾了幾句。為此祖成還特地去找了那位釀酒的老宮女，要把她帶回宮。你但是去見她了？”

榮嬪問道：“出了甚麼事嗎？”

“有，如何冇有。”那寺人笑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處，“這點小事，怎勞煩小主親身過來，叫個小寺人來跑一趟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